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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剛剛。」
瞧見春杏鬆了口氣的蠢樣,沈晚冬笑了笑,不動聲色的將玉蟬從春杏手裡抽走,緊接著把春杏拉進屋子。
屋裡暖和,蘭花香氣燻得恰到好處,讓人身心。
沈晚冬從錦盒內拿出只繡了牡丹花的錦袋,從裡面倒出一封細絲雪花銀和一條珍珠手串,塞進春杏手裡。她輕拍著春杏的手,揣摩著這丫頭一絲一毫的微末神情,說道:
「你知道的,老爺平日裡常說要節儉。這三兩多銀子,我也是攢了好久才攢下的,至於這條手串,就算是我賀你嫁進吳家的禮物。」
果然,春杏聽見嫁進吳家幾個字,臉更紅了些,嘴角浮起抹羞澀的笑,不知道想到了哪個風流俊俏的男人,咬著唇嗔怪:「大奶奶休要打趣我了。」
「沒有誆你。」沈晚冬心裡發笑,但面上瞧著似有愧色,別過頭,嘆道:「原是我對不起你,之前我也提過,抬舉你給二爺當姨娘。可老爺因著我的事,遷怒到你,說是要把你配給後廚的麻臉趙大。等我走後,怕是就照拂不到你了,待會兒把櫃子開啟,你去挑幾件衣裳,對了,我還有塊好料子,」
「趙大?怎麼是他!」春杏鼻尖急的冒出了汗,看上去憤怒極了,可目中還有幾分慌亂和害怕。也是,那個麻臉趙四是出了名的爛酒鬼,獐頭鼠目,最愛找女人鬼混,因是吳家的遠方親戚,所以老頭子對此人的惡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春杏呼吸急促,忽然像想到了什麼,一把抓住沈晚冬的手,湊近了,緊張問道:「大奶奶,您方才說要走,可是和二爺……」私奔?
「沒有啊,你幾時聽見我要走的。」沈晚冬立馬否認,心虛似得別過臉,磕磕巴巴道:「你,你休要瞎說,若是叫老爺知道了,又是一場是非。」
「我也是亂說,您別多心。」
春杏將銀子和珍珠手串收到荷包裡,用下巴努了努外頭,笑道:「衣裳還在水盆裡泡著,待會兒太陽背過山去,就沒法晾裡。您也別到處走動,顧著自個兒的身子些。」
這話可真動聽。
整個下午,沈晚冬都在悄悄盯著春杏的一舉一動。在用過晚飯後,這丫頭以燈油好像快沒了,得去打一些為由頭,趁著夜色急匆匆出去了。沈晚冬當然知道她去哪兒了,自然是尋李明珠報信兒了。
春杏不傻,知道那趙大是什麼貨色,更知道凡事只要是主子決定的,她一個丫頭根本沒有更改的權利。所以只有向李明珠表忠心,才有一絲自救的可能。
是啊,或許也只有這樣,才能逼迫二爺儘早下決斷。
沈晚冬摸了下肚子,趕忙開始收拾細軟。那些重的自然是帶不走的,好在這幾年值錢的首飾攢下不少,日後拆了上面的珠玉變賣,也能換些銀錢。不怕,她自小能讀會寫,又做的一手好秀活兒,二爺身上也有力氣,出去後怎麼都餓不死。
往後的日子肯定比不得在吳家,但至少舒心自在。
收拾好包袱後,沈晚冬忙往出走,她決定了,她先走,住進客棧後找個小孩子給二爺送信,只要二爺來找她,就不愁帶不走這男人。哼,李明珠從春杏那兒知道她懷孕,定是要來大鬧一場的。二爺早都受夠了這女人的氣,肯定會走的。
想到這兒,沈晚冬不禁莞爾,就要自由了,她緊張的心咚咚直跳。誰知剛走到大門口,就瞧見吳遠山笑吟吟地進來了。
「正好你回來了。」
沈晚冬驚喜萬分,三步並作兩步,疾步上前挽住吳遠山的胳膊,並不理這男人一臉的錯愕,踮起腳尖,湊到男人耳邊,急道:「遠山,咱們得走了。」
「怎麼了?」吳遠山嚥了口唾沫,瞧著沈晚冬身上背的包袱,問道:「走去哪兒,天都這麼晚了。」
沈晚冬心裡急,腦子卻不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