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燒給別人看的信(第1/3 頁)
人都說大皇子母族式微,生母更是出身卑賤,所謂卑賤自不用說了,管你是什麼樣的商賈,那些人都當是一樣的,反正都是賤籍。而所謂式微,那也是相較之下的,端看你跟誰比了,和閔家、文家之流相比自然是式微的。但因此便瞧不起陸家就是大錯特錯,人陸家絕不是微末商戶,人家原本在荊州就算得上數一數二得人家,不然也不會有機會將女兒送進王府,陸家是行商的,他家發家晚,根基也淺,但陸家老爺子做生意相當有水平,白手起家,如今已經是荊州首富級別的人物,在整個中原乃至西北地區如今陸家商行都赫赫有名。
陸家一開始是販茶的,主要是將大周浙閩地帶的茶葉做成茶磚販賣去西域,後發展到絲織布匹、瓷器日雜都有販賣,再等到大皇子出生、女兒封了妃,陸家便拿下了鹽引開始販鹽,又接下了內務府的許多生意,攤子越攤越大,錢也是越賺越多。但難能可貴的是他家一直沒忘了老本行,陸家幾位老少爺們如今富貴無缺,卻還是年年頂著西北風沙,冒著盜賊馬匪的風險,每年往返於絲綢之路上,並不放下他家起家的生意。
而這陸家讓外人不解的是人人都因他家商賈出生的原因輕看於他們,甚至因此低看於淑妃母子,陸家卻絲毫沒有急於擺脫這層身份的意思,族中子弟不管胖紙嫡系就沒有一個認真讀書的,更沒有像喬家那樣透過過繼子嗣讓後代讀書出仕的意思,他家的孩子都是小小年紀就開始參與家中生意,在這時代他家這樣的“不思進取”倒成了異類。
陸家很有意思,擎淵對他家也很感興趣。不過一個陸家和他們的這一點點投誠是不至於讓她如此歡喜得喜形於色的,她的歡喜更多的是來源於李擇淵的那封密信。容臨涯非常好奇信中內容,但礙於大庭廣眾之下,怎麼也不好這個時候細問,他準備晚上回去再說,卻忽然看見擎淵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火摺子,將那薄薄的幾頁信紙點燃,火焰霎時升騰,火舌跳躍間彷彿要舔到她的指尖,她也不放手,一直到紙上所有文字化為灰燼,飄散於荷花池中。
擎淵的垂釣位置雖和眾人隔了一些距離,但其實也是幾步路而已,這樣的距離足以讓有心之人窺探到她的一舉一動,但她卻絲毫沒有避著人的意思,眾目睽睽之下幹出火燒密信的事。容臨涯無奈上前抓起她的手檢視手指,抱怨道:“你不想叫人問,別人還能撬開你的嘴不成,就是要燒也不必這麼拿在手裡燒,燙到了有你好受的。”
擎淵笑眯眯,輕聲湊到羅他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晚上告訴你,我就是燒給別人看的。”
容臨涯忙躲了開去,將她身體扶正,並用譴責的目光看向她,眼神示意這麼多人看著呢,咱能不能端莊一點。被她這一打岔,他一時間也不去糾結信中內容了,若是該讓他知道的擎淵自會告知,若是不該他知道的,讓他知道了估計對他也是有害無益的。
至於在場其他人,有好奇那青衣少年身份的,也有好奇信中內容的,但公主都燒了信,誰還會沒眼色的上前去問去探。而那些隱於背後的眼睛,例如她的父皇德元帝,她知道他父皇定會抓心撓肝的想要知道,未知和猜忌是所有陰謀最佳的土壤,而她當眾燒信的行為更為其添上神秘鬼訣,擎淵很想看他父皇得到訊息時的臉色,哈哈~~天道好輪迴,這回輪到德元帝去揣測自己兒女們的心思了,曾經的德雲帝、吳王定也曾經讓先帝和閔太后挖空心思、絞盡腦汁,如今德元帝自己也逃不過。
可道是:年年歲歲人不同,歲歲年年事相近。
不一時,幾位少男少女一同到了擎淵和容臨涯身前,領頭的是謝瑚、謝珊兄妹倆,但開口的卻是那位杜家的表小姐,杜又琴對擎淵嫣然一笑脆生生說道:“殿下,大夥兒都做好了詩,正等著您和駙馬品鑑呢,還有好些姑娘們叫我來問問殿下,這做的好的可有沒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