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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紅了。
《玉碎》第二十九章(4)
突然,一顆手榴彈冒著白煙兒仍進來,就落在懷玉不遠的對方,懷玉瞧見了,直呆呆地傻看著。
有人驚叫:“手榴彈!手榴彈!”
掌櫃的手急眼快,不顧一切的抓起那手榴彈扔進大水缸裡,只聽見悶悶的“轟”的一聲響,手榴彈在水缸裡炸響,水缸碎了,流了一地的水,將薄薄的積雪衝化。
懷玉看著父親的聰明絕妙的舉動,笑了。聽見傷員在疼痛地“哼哼”,她順手扯下院子裡晾衣裳的繩子,將那人的傷腿扎捆好,不再出血。
這時,陸雄飛帶著幾個人從前邊趕過來支援,他嘴裡叫罵著一邊開啟院門一邊朝外射擊著,他的人馬也跟隨著他衝殺出去,很快,便衣隊的人除了死了的人,跑的跑,逃的逃,都沒了影兒。
掌櫃的趕緊幫著懷玉把傷員拉到倉庫裡邊,叮囑她只要還有槍聲就別出來。
這時候,前邊的人又喊著便衣隊的人已經攻進來了,陸雄飛又喝喊人馬到前面去抵擋。他衝掌櫃的叫:“媽的!郭大器的人馬怎麼還不到呀!”
心急如焚的掌櫃的顧不得頭頂上“嗖艘”飛的子彈,跑上樓頂去打量。他透過飄飄揚揚的雪片朝遠處望去,只見河邊那兒也閃起開槍的火光,時不時還有炮彈爆炸的震響。他趕緊跑下來對陸雄飛說:“那邊的仗也打起來了,大器他們大概是過不來了……”
陸雄飛咬緊嘴唇,眉目一橫說道:“媽的!今個就跟他們拼了!”
說著,他端起一支步槍,立起身子連連衝對面射擊。
這節骨眼上郭大器在哪兒了呢?他為什麼沒能趕到衡雅齋救援呢?原來,他在公安局裡接到掌櫃的電話,就立刻向金一戈作了報告。金一戈說,看來今天晚上便衣隊一定會出來鬧事兒的。就忙著向上司報告和向各個崗哨發警報。隨即郭大器就帶著十幾個保安隊跳上卡車沿著海河邊朝衡雅齋飛快駛來。不料,在半路上遭到從閘口衝出來的便衣隊的伏擊,汽車緊急剎車,在雪地上滑撞到牆邊,立刻息了火。跳下車的郭大器本來想領著弟兄們穿街巷趕到衡雅齋,可是被便衣隊死死咬住,不得已打起了巷戰。
這功夫,我帶著璞翠和幾個夥計冒著雪已經奔到了英租界的邊上,聽見從城北面傳來的槍聲,我心想衡雅齋那兒肯定已經打起仗來了,不由地為掌櫃的的安危耽起心來。我對璞翠說,把你們送進英租界,我就得回去,掌櫃的一個人在家裡我不放心呀。璞翠死活不肯,說英租界人生地不熟的,你走了我靠誰去?再說大姐夫帶著那麼多人馬你還不放心麼?經他這麼一勸,我也就消了回衡雅齋的念頭。偏偏的英租界的每個路口都戒嚴,許多早早要跑進去避難的市民把每個路口擠得嚴嚴實實,那些英國警察和軍人橫著眉毛豎著眼,喝三吆四地阻擋人們進入租界。我找了個跟英租界接縫的衚衕,帶著幾個人翻牆進了人家的院子,總算是闖進了英租界。
雪越下越大,衡雅齋那邊打得也更邪乎了,見便衣隊的火力太猛,陸雄飛只得命令自己的人退進屋裡,依託著窗戶和門柱朝外邊開槍。從外邊打進來的子彈把平日擺放玉器的貨架子打得木片亂飛。
遲遲不見郭大器的救援部隊,陸雄飛只能打定魚死網破的主意,他罵著粗話一脫下上衣,光著脊樑,準備率弟兄們衝出去拼個你死我活,掌櫃的趕緊攔住他說:“這節骨眼上,只能死守,不能拼命呀!無論如何也得守到郭大器他們來呀!”
見陸雄飛還在遲疑,掌櫃的又說:“外邊除了臭劣咕,興許還有你原來的弟兄呢,衝他們喊喊話,說不準有用呢。”
陸雄飛一拍腦門:“嗨,我怎麼沒想到呢……”
說著,他忙命令自己的人馬停止開槍,很快外邊的槍聲也稀拉下來。就聽見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