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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月相處下來……
裴元紹談不上多少失望,心知人海茫茫,能找到前世那位大人「報恩」並不容易。
早在一年前他重生後,便著手佈局。重活一世,佔儘先知,才看明白,當年自己被暗害,阿妹權利被架空,不僅僅一方斷碑如此簡單。
王朝傾覆原來從他重生那一刻,或者更早前就有人佈局,朝堂內官員派系盤根錯節,待他重生回來。想要根除危機,便難上加難。
於是這一世,他吸取教訓。再不當那殺伐果決、清高孤傲完美無缺的出頭鳥。與幼妹聯手佈局,臥薪嘗膽,以退為進。
這之後,明德長帝卿自落馬甦醒後,荒y無度,欺女霸男。府中面首無數,成日如女子一般耽於享樂,沉迷女色,名聲盡毀。
後因強行擼走京兆伊幼女,被狀告入獄。
帝卿犯法與庶民同罪,明德長帝卿貶為庶民,流放花石鎮。
他用以退為進的法子,布好了所有局,連「柳長寧」這個人也被他扯入這場局中。
萬事兒俱全,卻出了紕漏。設計成親一月相處後,他便知道,此人非彼人。
不過也無礙,三年後,那人總歸還是會出現在朝堂。到時候,這「恩情」以身相許也不錯,總歸她無愛,他亦無情,為堵住幽幽眾口,湊合著過日子,順便報當年贈衣之恩。
唯一不妥便是委屈了這老實巴交的村女。
密不透風的正午,熱的人心情焦躁。
知了可著勁兒的撕鳴,裴元紹回神兒,唇角的神色便淡了兩分。
不遠處灌木叢中,隱匿著一抹綠色的身影,許是受不住這烈日的炙烤,盯梢半個時辰,悄無聲息的從灌木中,漸行漸遠。
裴元紹看著那叢灌木,清瀲瀲的桃花眼寒意一閃而逝。
近在眼前的農婦,神色尷尬,她指著院內,支支吾吾:「她……她!」
與有婦之夫當面,若是被抓,當家妻主打她一頓也不為過。
都是鄉裡鄉親,低頭不見抬頭見。
即使柳家這女人真應了傳說中的慫女二字,可是被當面抓個正著這種事兒,若傳出去被她家那口子知道,家中那便是永無寧日。
想到家中公老虎,李大牛色心猛的一窒,左右今日討不到好,也便不再逗留。
黝黑的臉上盛著討好的笑,粗黑的唇似抹了蜜一般,告辭道:「邵哥兒,你家妻主回來了,俺就不多待,下次我們再人約黃昏後!」
裴元紹勾唇,似笑非笑:「好!」
那上挑的眼尾,幾乎又要勾人三分神智。
李大牛愣了一瞬,紅暈密佈,心旌蕩漾。再待下去,她幾乎要被小妖精勾引的□□難消。想及家中潑夫,轉身,腳底抹油,利索回家。
裴元紹倚在門上,夏風將他臉上艷艷風情吹得一乾二淨。若有人再回頭時,風中的哥兒,哪裡還有方才的半分輕佻。
劍眉斜飛入鬢,眼射寒心。
變臉之快,猶如戲臺之上,長袖善舞的戲子。
第4章 鬧劇升級
原主分得的這座老宅統共有四間低矮土柸房,並排而立。
因背著山,太陽無法直射,推開房門,入鼻便是濕冷的潮氣。
柳長寧從進屋後,雙眉便死死的夾著,她抿唇,抬眸打量原主的房間,面上的神色便又難看了兩分。
這間土壘成屋舍佈局簡陋,物品凌亂。除了一張簡易木板床外,其餘都是雜物與木頭。房門大開,能在空氣中看見滿屋的塵埃。
此處原本是間柴房,因娶了驕夫郎,原主將自己的臥房讓出來給男主居住。
自個兒用木頭搭建了一張簡易木板床隨便將就,床上鋪蓋著稻草,被褥洗的泛白,布滿補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