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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鄭將軍清醒的訊息，他自會怕。」

李煦玄袍用金線繡四爪蟒，肩有些濕，他腳踩烏皮靴，劍眉星目，坐在紫檀木扶手椅上問：「他說了什麼？」

魏尚書行峻言厲，在朝中是出名的不好惹，膽小稍小些的，見了就怕。但他在李煦面前卻十分恭敬，比見到皇帝還要多幾分。

「馮侍郎的岳丈官職不大，但掌運兵庫放行，私下與器營副尉有聯絡，同他說長武營新進了批好東西，又將帳本給他，讓他私下儲存在家中書房暗閣中，老臣已秘密派人去取。」

李煦呵聲，像是早有所料，「前些日子查出監營貪汙軍餉，父皇發了頓火，大司馬有所察覺，東西不一定在原地，盯緊些。」

魏尚書遲疑片刻，抬頭問：「老臣有惑，望殿下解答。大司馬為官數十載，野心勃勃，老謀深算，他最疼愛的就是長子鄭將軍，殿下怎麼會突然下手？帳本一事隱秘，您又是從何知曉？若非您提前告知，老臣怕是要一直查下去。」

太子對鄭邗素來不留顏面，魏尚書一接觸這事就猜到幕後人不是馮侍郎，但他也沒懷疑過李煦。李煦對鄭邗犯不著用計，朝中人都知道鄭邗最不敢惹的就是他。

「馮侍郎最近膽子大了許多，要不是手頭上有些能拿捏人的，他也不敢去堵鄭邗，」李煦往後靠住椅背，開始閉眼歇息，「像往常樣查，縮手縮腳，反倒容易引人起疑。」

他在鍾華甄那裡沒睡好，一身腰痠背痛。她床上的奶香味很好聞，但床榻鋪得太過軟和，根本不像男人睡的，對他來說實在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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