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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內褲脫了。&rdo;他的聲音特別冷,特別沉,以至於王鉞息根本顧不上害怕丟人的事,只好爬起來褪了小褲子。
臀上的傷明顯更重,青紫橫呈,沒有一塊好地方。王致伸手碰了幾個腫起來的硬塊,王鉞息強忍著,後背的肌肉骨骼卻全都抽成一塊。
這還是昨天打過的傷呢。
王致的脾氣,越生氣的時候,就越冷靜。他什麼都沒說,先起身去洗手間燙了個熱毛巾幫王鉞息敷上,又是出門去,過了大概五六分鐘,拿了幾瓶明顯是自製藥酒的東西進來,&ldo;有點疼。&rdo;
王鉞息鼻子裡迅速鑽進一股花椒味,他安安靜靜地趴著,讓父親給自己上藥。一時又是羞,又是擔心,好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麼。
王致上藥明顯很有技巧,有的地方王鉞息就是疼得發抖,他也要把腫塊揉開了,有的地方,他卻只是用藥油擦一擦。臀腿交接的地方,又擦的是辱液。
王鉞息直等到父親都弄完了,用一塊乾淨的大手巾把自己臀腿都蓋住,又輕輕蓋上被子,才小小聲地說了一句,&ldo;謝謝爸,沒那麼疼了。&rdo;
王致道,&ldo;明天起來要是還疼的話,就把跌打丸吃了。&rdo;
王鉞息紅著臉,小聲答應,特別不好意思。王致收拾了那些瓶瓶罐罐,他許多年不打人了,這些藥都是備著平時運動怕受傷之類的,比以前專門給調的藥效果都要差點。王致看了一眼在床上恨不得把自己縮起來的兒子,吩咐一句大大方方地睡卻是不可避免地想起顧秦來了,那小兔崽子不知道怎麼樣了。
王鉞息把臉從枕頭裡解救出來,親眼看著父親把他藏在床頭燈後面的雲南白藥摸走,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就閃過一個父親出了門就扔垃圾桶的畫面,甚至連白藥砸在垃圾桶裡的聲音都聽得分明。王鉞息不敢多話,乖乖閉上了眼睛,王致擰滅了床頭燈,拿著自己的瓶瓶罐罐和那瓶白藥走了。
雲南白藥,屍骨無存。
第二天早上,王鉞息就疼得好多了。猶豫了下,還是把父親放在床頭的跌打丸吃了。他下意識地看了眼檯燈背後,莫名地就對顧勤感到有點抱歉,以至於今天早晨上語文課的時候都很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顧勤倒是留意觀察了王鉞息,從他的表情上就看出傷好多了,再加上兩個人昨天談得不錯,他並不是那種功利到一次談話就要立竿見影的老師,一切都在穩步發展,顧老師很滿意。
心情不錯的顧老師繼續看家校聯絡卡,他不是隻有王鉞息一個學生,他需要最廣泛也最深入的瞭解這個班的全部人。但看完之後,卻對王鉞息更心疼了。班裡四十二個人,僅從紙面上的資訊判斷,基本都是非富即貴、家庭幸福,即使幾個經濟條件不那麼好的孩子,也能從聯絡卡里看出父母的關心負責來。王鉞息,是四十二個孩子裡唯一一個失去親人的。等合適的時機,一定要和他的家長談談。
&ldo;小顧,回頭你到九十二中去一下。&rdo;教研室主任叫顧勤。
顧勤傾身細聽。
a市的教育協作共同體,附中牽頭,二中,八中,五十中,九十二中共同合作,經常會有一些活動。這學期馬上到期末,是一個關於教育合作的本學期成果展示報告會。
顧勤看主任,&ldo;何主任,我上個月才來的,不太瞭解咱們學校的情況。而且,現在又是畢業班‐‐&rdo;
何主任順手把校外活動記錄表給他,&ldo;沒事,就是聽個報告,已經星期五了。星期六,星期天。我教導處那裡查過了,今天下午沒你的課,班會你提前安排一下,奧班,就一下午,沒事的。&rdo;
顧勤明白了。又是個形式大於內容的報告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