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與杜江生(一)(第1/5 頁)
2024年6月9日,星期日,天氣:大雨轉陰
到了陸正平和大師姐的婚禮現場,忽然很想抽菸,可惜我早已戒了。
意外發現兒時經常光顧的小賣部竟然還開著,進去逛了一圈,竟然發現了煙糖。
那會兒經常看同學買來假裝香菸吃,裝作自己很酷,心裡也癢癢的,幾次想嘗試,但我曾自詡好女孩,所以一直沒買過。
如今買了一盒來嘗,竟是極普通的壓片糖果,除了外表做得與煙一致,幾乎和煙沒有任何關係,不過用來打發時間,懷念兒時往事罷了。
不想一個小孩當了真,竟然穿過馬路來與我討煙抽,我本不欲理會,結果他竟仗著人多,愈發膽大,對我生起了調戲之意,想要我嘴裡的煙。
我打量過去,本想好好教訓一下這群小孩,卻發現其中一人穿著我高中時的校服,竟是校友,他長得實在很好看,我不忍兇他。
他有多好看呢?面板很白,劍眉星目,圓鼻頭,一雙厚到好處甚至有些性感的唇,大約是年紀不大的關係,臉上還有些奶呼呼的嬰兒肥,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
但他的眼神看上去很不好惹,彷彿若真有人敢捏他的臉,他一定會生氣。
不不不,這樣形容就把他寫得太普通了,總之我看見他第一眼,忽然相信了一個詞:“命中註定”。
我真不害臊,他還是個小孩子呢。
而且我與他的一面之緣還不足以讓我愛屋及烏,放過他那個挑釁的同學。
於是我將嘴裡的煙糖遞了過去,我一定是眼花了,竟然看見那個孩子在他同學接過煙糖後眼裡噴火。
發現被惡作劇,他同學惱羞成怒,我卻自報家門,拿出學姐的身份彈壓他們,都是小孩子,身上形成的肌肉記憶哪那麼容易改變,一瞬間就都被我嚇到,乖乖站成一排。
我自然拿出學姐的威風,說他們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出來撩騷也不知道換身衣服,丟學校的臉。
不知不覺竟又走到那孩子面前,不想他卻忽然抬頭,說他並非小小年紀,他已滿十八歲。
我一定是瘋了,這話聽到我耳中,竟然變成“我長大了,可以戀愛了”,罪過罪過,我從未想過自己會是頭老牛,喜歡吃嫩草……
我被他嚇到,愣了足足一秒鐘,決定落荒而逃,假裝淡定,警告他們要是再有下次,決不輕饒,卻故意將“家法”二字咬重。
進酒店的路上我還在遺憾,這麼漂亮的小男孩,只是一面之緣實在可惜,若還能見第二次,我定要知道他姓名。
誰知機會來得竟這樣快,見了大師姐出來,她追著叫我留下吃席,我無情拒絕後轉身欲走,卻看見那孩子正在迎賓處簽到。
他是誰的親朋?陸正平還是大師姐?
我來不及多想,只記得自己剛剛發過的誓言,可我又不是女流氓,哪能真去擾人安寧,萬一他覺得我輕浮,嚇到回去告訴他媽媽,我豈非適得其反,名節盡毀?
是否願意與我相交,選擇權應該在他,於是我伸手進包裡,扔下了風箏線——寫有我資訊的員工證,然後頭也不回瀟灑走過。
天知道出酒店的時候我的心跳得有多快,我想若他對我有意,一定追我出來,若沒有,員工證而已,再辦不難。
至於之後我們會怎樣,管不了那麼許多,至少先互換資訊。
結果沒等到那孩子,竟然等來了陸正平,他與我糾纏不清,我對他厭惡至極,表情一定很猙獰。
那孩子卻在這時出現,手裡還拿著我的工作證,可我卻感到無比丟臉,只想逃走。
路上的雨越下越大,也大不過我心裡的淚,一下子明白了那句歌詞“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暖暖的眼淚跟寒雨混成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