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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話、一個字。
“我想你們最好還是換個話題吧。”地方長官建議。
“讓我幹上這一行當,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馬克…阿萊姆心想。他漸漸回想起第一天早晨到塔比爾·薩拉伊的情形。當時,他是那麼的茫然不知所措。加上今天在篩選部做事的那些沉悶難捱的時光。“估計他還以為我一步登天了!”他在心裡苦笑了一聲。
“哦,我們來說點別的什麼吧!”大舅再次發話。
就在這時,洛克前來通報,晚餐已經準備就緒。大家紛紛站起身來,步入餐廳。
飯桌上,長官夫人談起丈夫管轄的那個省份的風俗習慣,但庫特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
“我從阿爾巴尼亞請來了幾位狂詩吟誦者。”他說。
第二章 篩 選(10)
“什麼?”兩三個聲音叫道。
顯然,他們的言外之意是:“你究竟是如何生出這個念頭的?此刻,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呀?”
“昨天,我在同奧地利大使聊天,”庫特接著說,“你們知道他怎麼說嗎?他說:‘你們庫普里利家族是歐洲,或許是世界僅存的,受到史詩歌詠的偉大家族。’”
“啊,”大舅說道,“這下我明白了!”
“在他看來,獻給我們的史詩完全可以同《尼伯龍根之歌》相媲美,他還說:‘巴爾幹半島流傳的有關你們的歌曲中,如今,要是有百分之一唱給一個法國或德國家族,那他們一定會當做最高聲譽而加以廣泛傳播的。而你們庫普里利家族對此卻不屑一顧。’他就是這麼說的。”
“我明白了,”大舅說,“可有一事我還是搞不懂。你提到了阿爾巴尼亞狂詩吟誦者,對嗎?如果你是在談我們大家都知道的史詩的話,那麼,這些阿爾巴尼亞狂詩吟誦者同它又有何相干呢?”
庫特·庫普里利兩眼直直地望著他,並沒有給予回答。有關家族史詩的爭論由來已久,如同家族以虔誠之心代代相傳的那些器皿一般古老。那些古董是各朝君主的賞賜,算得上無價之寶了。從兒時起,馬克…阿萊姆就聽家人談論著史詩。一開始,他還以為,被他們叫做史詩的東西是某種細長的動物,介於九頭蛇和普通蛇之間,居住在遙遠的雪山,就像寓言中的野獸,體內攜帶著家族的命運。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才漸漸懂得了史詩的真正含義,可他心裡依然有點疑惑。庫普里利家族在帝國首都過著榮華富貴的生活,而人們卻在巴爾幹中部一個名叫波斯尼亞的遙遠的省份吟誦有關他們的史詩。他不太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在波斯尼亞,而不是在庫普里利家族的故土阿爾巴尼亞呢?此外,最最關鍵的一點,人們吟唱時,為何用塞爾維亞語,而不用阿爾巴尼亞語呢?一年一度的齋月裡,一些狂詩吟誦者會從波斯尼亞遠道而來。他們會同庫普里利家族成員待上幾天,在他們哀怨的樂器的伴奏下,朗誦一段段長長的史詩。這已是延續了數百年的習俗,庫普里利家族最近幾代當然也不敢隨意丟棄或妄自改動。他們會聚集在大客廳裡,傾聽斯拉夫吟唱者沉悶的嗡嗡聲,除去來訪者以自己的發音讀到的庫普里利外,一個字也聽不懂。隨後,吟誦者會領到獎賞,再次踏上回家的路,留下空虛和神秘莫測的氣氛。好幾天,他們的主人會沉浸在這種氣氛中,彷彿忽然變天時那樣,呆呆的,發出一聲聲的嘆息。
然而,有人說,因為史詩的緣故,君主對庫普里利家族產生了嫉恨。儘管宮廷詩人們為它寫出了幾十部詩集和長詩,可就是沒有一人譜寫出一部有關它的史詩,就像庫普里利家族激發人們譜寫出的那樣。甚至還有人說,正是由於嫉恨,君主才時不時地對庫普里利家族大發雷霆。
“為何不將史詩奉送給蘇丹並藉此一勞永逸地息事寧人呢?”一天,小馬克…阿萊姆聽到大人們在發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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