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謊言與神父(第1/2 頁)
62,
夜風寒涼,大晚上光著膀子的縱馬狂奔,誰也扛不住。在的戴平安的示意下,除了鎮長等幾個重要人物,其他男士的上衣連同襯衫在內都被扒下來換上。
藉著這個空檔,戴平安獨自上了二樓坐下抽起了煙。
他想靜一靜。
自問這一路上他沒有虧待過任何自己人,可為什麼有的人總是不滿足,四十美元?
區區四十美元就把他給賣了,
他戴平安就這麼賤,還是人的良心就這麼便宜。
掏出一枚一美分的硬幣,放在指間仔細的摸索著,戴平安耳邊又響起少年無助的哭喊聲。如果沒有記錯,那個時候,張叔也應該躲在人群裡冷眼旁觀的看著。
“噹啷。”
硬幣掉到了地上,樓下的動靜吵醒了發呆的戴平安。一開始他以為是有人不願意脫衣服,低頭一看,卻發現是經理萊斯特跟某個人起了爭執。
原來是樓下的人質裡有人跟康沃爾的公司有生意來往,他見過且認識萊斯特。這個場合下,熟人相逢確實有些尷尬,更尷尬的是,當萊斯特忍不住向做出解釋時,對方一點也不接受。
他不相信會有偽造頭皮的可能,也不相信黑水鎮的警探們會做出這種殺良冒功的事情。他認為萊斯特是編了個藉口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開脫,強硬的態度,輕蔑的語氣,愣是把本就唯唯諾諾的萊斯特給逼得說不出話,結果把戴平安吵了下來,
戴平安攔住了還想爭論什麼的萊斯特,直接把一隻左輪手槍塞進他手裡,然後又指了指桌上的那一盤子頭皮:
“讓他在裡面找,一張張給我的找,直到找出不一樣的,如果真的找不出來,”戴平安的聲音冷的像塊寒冰:
“殺了他!”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找不找的出來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但既然有人揪著不放,戴平安不介意往黃泉路上送他一程。
其他人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過來,在槍口的威脅下,那人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從幾百張的頭皮裡挑出了十幾張不對勁的。
一張頭皮七十美元,十幾張就是一千多美元。
這些頭皮混在其中咋一看沒有問題,但一張張的檢查之下,還是能發現其中的不一樣。顏色明顯過於鮮豔,用手使勁一抹,紅棕色的染料便沾了下來,露出頭皮原本的慘白色。
只有一天的功夫,希克森做不到像比爾所形容的那樣精細,只能是用顏色染一下就拿來魚目混珠。畢竟沒誰會舉著一張人類的頭皮細細檢查,警探們連賞金都領走了,哪想道這顆魚眼珠子最後還是讓戴平安等人當著眾人的面,又給硬剜了出來。
沒人能預料到這個場面,驚呼聲接連不斷,這十幾張過於蒼白的頭皮開始在人們的手中傳遞。
他們哆哆嗦嗦的接過,在檢視無誤後,又哆哆嗦嗦的交給下一個人,有幾位女士甚至連碰都不敢碰。或許這一刻,他們才真正注意到,這十幾張頭皮並不單單是彰顯戰功的象徵或是領取賞金的信物,而是人類身體上的某一部分。
“怎麼可能?他怎麼敢?”議論紛紛中,其中最無法接受的要數鎮長先生,他渾身顫抖著。一千美元對他來說不是問題,關鍵是十幾張白人的頭皮就意味著有十幾條白人的死亡,而他還為這些白人的死亡發放了賞金。
他抓著戴平安的胳膊,心懷僥倖,試圖從戴平安的臉上看到撒謊的跡象,可他看到的只有一雙冰冷的眼睛。
這就是美利堅的文明。
同樣是從人腦袋上割下來的頭皮,紅的,黃的,黑的就是野蠻的滅亡,文明的進步,就是值得舉杯慶祝的勝利;而換成顏色淺的,便是不可原諒的罪惡。
兩百多張印第安人頭皮可以視而不見,十幾張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