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一切才剛剛開始(第2/5 頁)
墨的時候,當閻孝國的《李陵碑》哼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車站的東邊終於響起了火車的鳴笛聲。
五點時分,最是熬人。
躲進火車站偷懶的巡警們扔掉手中的菸頭,昏黃的燈光下,四張剛剛連夜印刷出來的通緝令再次被翻了出來。前面三張的人像是手繪的,繪的跟小兒塗鴉似的,可以直接忽略,只有第四張,印的是一張黑白照片。
那是一個面黃肌瘦的華國人,有人薅著他雜亂不堪的頭髮,把他的腦袋固定在了鏡頭前面,儘管他在不停的掙扎著,躲避著,最後臉部還是被人拽起來摁在鏡頭前,於是那雙充滿憤怒和不甘的眼睛就被相機分毫不差的捕捉了下來。
照片下面是黑體加粗的幾個字:
戴平安,
華國人,
極度危險,
曾經殘忍的殺死多名警探並分屍,
賞金1000美元,
生死不論。
再次確認過通緝的物件後,五名巡警提著槍走出火車站,開始對進站的火車進行檢查。
進站的火車速度逐漸減慢,火車頭裡的蒸汽機隨著壓力增大,越來越多的水蒸氣從車頭兩側湧出,混合著菸灰的味道撲面而來。一時間,整個車站被團團白霧所籠罩,就連一邊的路燈都朦朧起來。
滾滾白霧裡,他們沒有找到火車訊號員的身影,火車頭裡的司機也沒有動靜,反倒是一陣哼唱著的戲曲聲,由遠到近,從白霧的深處瀰漫過來。
“不得時某在江湖闖,
駕一座小舟兒度時光。
自那日擺渡在江上,
唐營裡來了個十三郎。”
戲曲的曲調很悠揚,有韻味,有格調,只是哼唱的人沒有掌握髮聲的精髓,有些不協調。
巡警們當然聽不出這種不協調,但在聖丹尼斯多年的他們還是一下就聽出這首戲曲的歌詞,是用中文哼唱的。與此同時,一個隱隱約約的黑影,也從白霧的那頭漸漸的浮現出來。
戴平安?
眾人心中警鈴大作,一起端著槍一邊順著火車,朝白霧深處的黑影搜尋過去。歌聲越來越近,白霧中的黑影也越發清晰,當他們終於看清黑影的相貌時,落在最後的那個巡警也終於走出了車站的候車棚。
沒有人注意到,此時候車棚的頂上正蹲著一個人,居高臨下,如同一隻老鷹一般,審視著自己的獵物。
“嗚!”
人在跳下來的時候,大刀已經掄起,人落地的時候,最後那名巡警的半邊身子也斜斜的滑在了地上。人隨刀走,順著虎頭大刀舞動的慣性,不到二尺的刀鋒又掄了起來,還沒轉過身的兩名巡警也隨之身首異處。
當最前面的巡警反應過來,轉回身時,緊跟著他的那名同事已經被砍翻在地,不等他扣動扳機,一抹黑光從他眼前劃過,步槍落地,人也捂著脖子軟了下去。
撿起地上的通緝令,擦乾劍刃上的血漬,收回了袖中。戴平安這才接過閻孝國遞來的大刀,給地上那位還在掙扎的巡警來個痛快。
閻孝國的鬼頭大刀刀身長三尺二,這一柄虎頭刀把的大刀刀身不到一尺七,卻已經是戴平安能正常發揮的極限。昨晚老黃說過,很多時候三尺二的大刀因為不易舞動,很多時候都是拿出來擺樣子的,劊子手真正砍人頭的時候,靠的還是這些不到二尺的傢伙什。
霧氣籠罩之中,閻孝國和戴平安的穿著一模一樣,都戴著黑色莊園帽,穿著黑色的霰彈槍大衣和時髦長褲,臉上戴著黑色的蒙面巾,只露出一雙眼睛。
按照之前的計劃,兩人擦肩而過,彷彿一對靈魂完成了交換。閻孝國的身形沒入到白色的霧氣之中,黑與白的交融之間,留下一句淡淡的問號:
“鐵槍,王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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