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頁(第1/2 頁)
「沒有什麼東西比生活更滑稽了,所以不要跟生活做敵人,你要順著它,屈服於它。」
而徐衍昕的回答是,我做不到。
他對江嶼說:「雖然我還沒轉正,但我要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或許我們倆永遠都不能站在一個戰線上。我有一個案子,必須要接。」
江嶼挑了下眉,「我大概猜到了。但我不會幫你。」
徐衍昕凝望著遠處的綠,哼了一聲說:「我也不用你幫。」
凝望著手心的汁液,他想,春天真的到了。
作者有話說:
張安:餵 是我贏了
第57章
入春的第一日,徐衍昕便在收拾行李箱,剛拿出來的東西沒過多久就歸了位。其間徐昭陰沉著臉,倚著他的門檻,似乎在研究自己的指甲,「下一步你是不是要移出我們家的戶口本了?」
收拾的手一頓,徐衍昕說:「我不想走你給我安排的路。」
「說得好像你之前聽了我的似的,進了高中後,你什麼時候走過我安排的路?你越來越有主意了,我管不住你了,」徐昭冷笑一聲,「徐陽步步高昇,你呢?水不往低處走,可你徐衍昕偏偏往底下鑽。」
徐衍昕將掛在窗邊的風鈴攏在手心,放進泡沫填充過的收納盒裡,才說:「媽,你有你的路。我也有我的。」
徐昭聽了這話,差點繃不住表情。
明明氣焰衝冠,徐昭偏偏要做出一副冷靜自持的姿態。從前的徐衍昕屈服於這樣被壓抑的憤怒,如今卻只覺得可憐又可笑。宛如站在一幢破敗的樓宇面前,誰都知道它面臨崩塌卻故作穩固。徐衍昕輕輕地說:「我小時候總在想,什麼時候我能和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一起出去旅遊呢?不用去很遠的地方,水族館就行。悠悠哉哉地逛逛水族館,看海豚的表演,一邊吃海底餐廳一邊吐槽它敗絮其中……但我們從來沒有。其實不是因為我們高人一等,有更高的樂趣。相反,是我們太無聊了。無聊到連眼前的快樂都抓不住,就開始誇誇其談遠處的高尚了。」
「媽,爺爺是不是也欠你一次水族館之行?」
當徐衍昕抬起眼睛,用那烏黑的眼珠子凝視她的,第一次看到了她的驚惶,宛如碎裂的瓷器。她無懈可擊的優雅被撕開了一個口,宛如被窺視到不堪的秘密。那是徐昭唯一一次在他面前歇斯底里,他的母親失去了冷靜和理智,用最殘忍的語言形容她的骨肉,把他的行李扔出門外。
這場架,遲了十年。
或許他早就開揭開他們母子倆的傷疤。
就像徐昭一直以來那麼做的一樣。
當徐衍昕去瑞鑫找江嶼時,張安果然又對他施以了眼刑。這是徐衍昕自創的刑法。畢竟張安撕破了自己柔和的面具,天天用眼神鞭打他的肉身,好像真的能起效似的。若是換一個人被他這麼看,定是要在背後掉兩滴眼淚的。可是徐衍昕面對除江嶼以外的人都算堅強,對他毒辣的眼神熟視無睹。看到張安被他氣暈的表情,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大喇喇地進了江嶼的辦公室。
江嶼戴著眼鏡,正埋頭看案宗,頭也沒抬,只稍稍掀了下眼皮,「放那兒吧。」
「要什麼咖啡?」
聽出聲音不對,江嶼抬眼看去——徐衍昕拖著個行李箱,站在他面前。那行李箱到徐衍昕的腰,襯得他露出來的手腕很是細弱。
江嶼輕皺了下眉,「你要出差?去哪裡?」
「搬家,」徐衍昕笑著,「我申請你家住宅的居住權,享受權利的同時,我會付出家務勞動,並且付一壓三,誠信月結,絕不拖欠租金。」
江嶼抿了下嘴唇,裝模作樣的,像沒聽懂,「什麼意思?」
徐衍昕雙手撐在他的辦公桌面前,大聲說:「江嶼,我們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