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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求求你，救救他……啊，痛……&rdo;

陣痛總算又來了，奇斯居然感到很慶幸。

李鷺從工具箱裡找了把大號剪子出來，放在女人面前：&ldo;你再不好好生孩子，我把你男人命根子給去了。&rdo;

女人一看那巴掌大的剪刀口，眼睛一翻，暈了。

李鷺鬆了口氣：&ldo;總算消停了，你們倒是夫妻情深。&rdo;

&ldo;可是……&rdo;奇斯囁嚅，他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產婦和產婦的昏倒的丈夫，以及因為產婦和產婦的昏倒的丈夫而顯得陰沉的男科女醫生。

李鷺不理他，出去準備器械和藥物。臨經過地上的男人身邊時，順勢踢了一腳，罵：&ldo;沒用的男人。&rdo;

她踢的位置十分接近男人中間，看得奇斯有點發顫，甚覺自己沒有遇到這樣的敵人是天父恩賜。

等李鷺回來，手裡多了許多東西。張開臨時無菌室，消毒，麻醉藥劑、手術刀具……

&ldo;等等，你要幹什麼？&rdo;奇斯及時阻止了她。

李鷺低頭，眼睛如同she出箭來，盯住奇斯抓住她手腕的大手。

&ldo;你要給她剖腹產？&rdo;

&ldo;是的，胎位不對，現在正好是時候。&rdo;

&ldo;出了問題怎麼辦？你負責？&rdo;奇斯不會表達他心中所想，他只是想提醒李鷺要知道如何保護自己，最低限度也要保護自己不被法律追究責任。

&ldo;什麼問題？&rdo;李鷺撥開他的手，溫和地說，&ldo;你害得我又要進行一次消毒。&rdo;

&ldo;全身麻醉很容易出問題。我有一個朋友，因為全麻失誤……&rdo;奇斯說不下去。那個朋友後來沒有醒來，沒有奇蹟，他到現在還躺在病床裡，每隔半小時要靠護士翻一次身。即時有定期的按摩，全身的肌肉都已經萎縮了。

李鷺大概知道麻醉會引起什麼問題，所以大醫院能避則避，如果實在需要，也會取得患者或家人的同意簽字。

&ldo;……我已經取得她和丈夫的同意簽字了。&rdo;她說。

&ldo;行醫資格呢？麻醉師資格呢！&rdo;

李鷺已經進入無菌室，停在透明幕布裡，奇怪地審視他，旁邊是個等待剖腹產的昏迷產婦，外面還有產婦昏迷的丈夫。她很奇怪地問：&ldo;你是在為我的事情擔心嗎？可是為什麼呢？我不過就是曾經幫你的朋友止過一次血，而且也收了高額的診金。你甚至還不知道我是誰。&rdo;

&ldo;我知道你是誰，你是我朋友的救命恩人。&rdo;

李鷺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ldo;哎……&rdo;李鷺指著外面，說，&ldo;麻煩你出去一下。&rdo;

奇斯很乖很乖地走了出去，來到接待廳裡，他腦袋裡亂成一團。

活了這麼大，二十九將近三十的年紀，拉過五次女性的手‐‐為了把她們從槍林彈雨中拖出來，親過兩次女性的嘴‐‐為了給她們輸送氧氣，而且其中一個是六歲的小女孩，一個是七十八歲的老太太。

但是她們從來不會問他：&ldo;你為什麼擔心我？&rdo;

一般都是問他：&ldo;你為什麼不愛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