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冰糖水(第1/2 頁)

我沒再辯解什麼，只是一個人默默的收拾著滿地的殘骸。就像悲傷碎了一地的樣子，我把它拾起又組裝好。可它能拼湊出原本的模樣嗎？我想不管怎樣拼湊，在它碎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回不來了。

“小浩，你給我過來！調皮搗蛋的樣子，我看你是皮子又緊了吧。” 陳叔把小浩拉了過來，作勢就要抬手打他。

我媽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你幹什麼呢？小孩子他懂什麼……好了都出去，讓小晨一個人靜一靜。我們不要打擾他了。有些事他自己一個人在屋裡想一想也好。”

說完我媽又對我說：“小晨，你自己好好想想，也這麼大了。不能老是這麼情緒化。”

……

咔嚓一聲門關上了，也把我的悲傷隔絕在這個屋子裡。我就這麼捏著那些被撕掉的書頁，喧囂著我心中的情緒。瞬息心中湧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將我的憤怒肢解的分崩離析。

許久我還是把這些書給收拾好，重新放回了櫃子裡，我也不打算帶回縣城裡，想來，就讓它們在這裡待著吧。我突然感覺好累好累，什麼也不想做，只想一個人默默的坐著，於是我按了一下牆上的開關按鈕，整個屋子又被黑暗覆蓋了一切，也包括我的所有……

我坐在地上緊緊的靠在牆上，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一個人默默的與黑暗交融在一起。說實話我很享受現在，沒有人打擾我。在這裡只有當下，我喜歡和黑夜交朋友，把我毫無保留的交給它，而它也會深深的擁抱著我，給予著屬於它的關懷。

突然門開了，從外面透進一絲不合時宜的光，“怎麼不開燈呢？”

我媽的聲音就像是撕破黑夜的黎明一樣突然出現在我眼前，可她又是屬於我的黎明嗎？再之後， 一陣刺眼的白光從我頭頂上方的射燈傳來，瞬息黑暗便消失的悄無聲息，彷彿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怎麼？還不開心呢。”我余光中的她，好像端著一杯水。

她放在我的床頭櫃上，“小晨啊，是媽做的不對，媽沒管好小浩，讓他……”

“媽，我…我沒事的，你不用再說了。我已經想通了。”我看著我媽就像擠牙膏一樣笑著，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說。分明那不是我真正想說的話。

“小晨啊，你想通了那就好，那媽就不再多說了。免得你又不開心了。”

我心中被我媽的突如其來的關懷，撕裂了一條裂痕，我有些詫異，她真的會照顧我的情緒嗎？她也開始在乎我的不開心了？我看著我媽那平靜安詳的臉，我一時間也分不清是真是假了。但不管這麼多了，我就當她是真的吧，我好久都沒有感受到了，真的好溫暖。

“不會啊……”眼眶感覺有些溫熱，但被我抑制住了。

“媽給你泡了一杯你愛喝的冰糖水，晚上要是渴了記得喝了。行了，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媽明天給你做好吃的。”說著我媽下意識的想摸摸我的頭，可剛伸出手就停在了半空。我愣愣的看著停在半空的手，恍惚間好像是隔了半個世紀那樣遙遠。空氣中瀰漫著某些介質，正撕扯著我的神經……！

……

我看著床頭櫃上的冰糖水，笑了笑。我沒想到她還記得我喜歡喝冰糖水。依稀記得小時候我媽也不怎麼待見我，總是把我一個人留在家裡，或者交給外婆。

小時候我總是對外婆說：“外婆，為什麼別的小朋友都有媽媽陪，就我沒有呢？我的童年怎麼這麼苦呢？”

外婆總會將我抱在懷裡，笑著說：“小晨啊，你要是覺得苦，就含塊冰糖，這樣就感覺不到苦了。”

於是小時候我只要感覺心情不好，都會去含一塊冰糖，或者喝冰糖水，其實我現在並不怎麼喜歡喝冰糖水，雖然很甜可以讓我忘記不開心的事情，但每次都只會讓我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