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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他的視線落在被我握著的手上,什麼都沒說,仍然在說昨晚的事,「昨晚跟他們喝多了,本來想去程覺家的,他不讓。」
他頓了頓,「有嚇到你嗎。」
我搖頭,「沒有。」
他仍然睏倦脆弱的躺在那裡,看著他的眼睛,我忽然想問他:「傷疤癒合了也會疼嗎?」
「會。」他直接回答我,眼睛始終望著我。
「有多疼?」
他的聲音沙啞,像是快要枯竭乾渴,可他的眼睛一直牢牢看著我,「只要想到就會很疼。」
「林薏。」
「嗯。」
「下午問我的話,再說一遍。」
我低頭看著他手上的那塊已經癒合的疤痕,這次是我不敢開口。
只是這次不用我開口,他很直接的給了我他的回答,「可以,以後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我握著他的手,夜色朦朧裡只有他床頭櫃的那顆星星燈亮著,寂靜無聲裡,他的髮絲柔軟散亂,他露在光線裡的側臉,柔和得有種獻祭靈魂的錯覺。
只是這麼一秒,在他說完話的一秒,我起身撲向他親了下去。
他的唇很軟,軟得就像是厚厚疊疊的傷疤下重新長出來的稚嫩的新肉,又軟又脆弱。可是他的呼吸很沉,還有沒有散去的酒氣,窗外是萬籟俱寂的冬夜,溫度零下,夜色在漫長裡終於枯萎凋零,這是我和周嘉也認識的第九年。
第51章
但是,我剛親到周嘉也就被他推開。
他說他現在渾身都是酒味,就不能等下次再親,給初吻留個好點的記憶。
我不管,他就伸手捏住我的臉,不讓我動。
我和他這麼對峙了幾秒,我只好放棄,因為我的力氣真的比不過他。他很好說話也很容易妥協,但是在有些雞毛蒜皮的原則上,格外計較和堅持。
我只好捏他的臉撒氣,然後乾脆就這麼躺在他身上繼續睡,試圖壓死他。
但是第二天醒來,我躺在被窩裡睡得格外舒服,被子也蓋得好好的,床上就我一個人,像是昨晚只是我一個人蓋好被子睡了一夜。
我出來找他,聽見廚房裡的聲音,周嘉也在煮東西,熱氣騰騰。
我小步跑到他的身後,他有所察覺,正要側身,我伸手抱住了他,他側身的動作停在了那裡,只垂眸看著我。
「周嘉也,你昨晚是不是喝了很多酒。」我抱著他問。
他收回視線,抬頭開啟櫃子拿裡面的鹽,「嗯。」
「那你昨晚說的話,是不是不算數?」
他把鹽放下。
轉過來看著我,下一秒,重重的敲我的頭,「你想賴帳是不是。」
我捂著額頭,「我沒有,我冤枉。」
他這才打算放過我,轉過身重新拿起鹽罐。
我再次伸手去抱住他,再次被他嫌棄,「手拿開。」
「不想。」
「別在這兒礙事。」
「你看你這個人好惡劣,昨晚不讓我親,現在也不讓我抱,我覺得你就是酒喝多了胡言亂語,現在想反悔不認帳——別別別、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說了。」
周嘉也關了火,擦了手,轉過身就把我整個人抱起來扛在肩上,我死死扶著他的肩膀不敢放。
他把我丟到沙發上,我才從失重的慌亂中緩過神來。
只是他蹲在我的面前,和我很近的面對面,讓我覺得比剛才的失重感更危險。
結果他問我的第一句是,「起床後刷牙洗臉沒。」
我搖頭。
他點了個頭,起身要走,「行,不給親,自己在這裡玩會兒,別來給我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