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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你們一定要把危險品藏起來。」醫生又強調了一遍。
「她還能好起來嗎?」王桐更關???心的是裴箐的未來。
「心理疾病肯定是可以治癒的,但這不僅僅需要她自己的努力,身邊的人也要一起努力。美好和愉悅的經歷是可以撫平創傷的。」醫生回答。
「明白了。」王桐點頭說罷,情不自禁地轉頭,透過病房門上玻璃窗,往裡頭盯得出神。
兩年的時間稍縱即逝,裴箐漸漸變回開朗的樣子,而這白駒過隙的兩年,發生了更多浪漫而又奇妙的事兒。
王桐經常出差,每次都會給裴箐帶回來禮物;他有時候會忙碌得忘記吃飯,裴箐會趴在床上,一邊翹著腳敷起面膜,一邊稍稍給王桐點外賣。
第85章 死亡是否是最好的終結
王桐抽空去過裴箐的演奏會,他會坐在無人在意的角落裡,夜狼般敏銳的眼睛隔著老遠就能找到樂團烏泱泱人群中的女孩。
他們會聊天,會互相抱怨,會吵架,會冷戰……裴箐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病人,甚至覺得自己早已經忘了什麼是恨。
可平靜而溫暖的生活在裴箐 20 歲那年戛然而止。
夏夜的大火摧毀了一切。
「桐叔……」裴箐望著那被燒得一片混黑的現場,眼神是空洞而充滿悲慼的。
她腦袋空空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今天所有的記憶對裴箐來說都彷彿是虛幻的。
王桐不會回來了,這怎麼可能是真的……
裴箐緩緩蹲下,只覺得眼睛是疼痛發乾,埋頭沉默半晌,依舊流不出一滴眼淚。
裴箐安靜得想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就這麼獨自發呆了好一陣,她才深吸一口氣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忽然覺得夏夜的風吹得她渾身發涼。
左手情不自禁摩擦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臂,這種瑟瑟發抖的淒涼感仍舊沒有消失。
裴箐在身上摸索了一會兒,最後手指伸進褲子口袋,竟然抽出一個黑色的金屬打火機。
打火機的外殼有些舊了,還能隱隱約約看到不少細細的劃痕。
裴箐手指一提,單手將打火機的蓋子開啟,齒輪咔擦作響,金黃的火花濺出,火苗蹭一下冒了上來。
她停在路燈之下,把手湊到火苗前取暖。火機的油不太夠了,火苗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吹滅,裴箐就執拗地一遍一遍摩擦齒輪。
到最後她的拇指被劃得通紅,火機也再也冒不出火了。
崩潰在一瞬間侵襲而來,打不著火的火機成為壓跨裴箐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破爛的世界轟然倒塌,堵在胸口淚水終於釋放出來。
「桐叔,回來幫幫我吧,你的火機打不著了……」裴箐大哭著,氣息在每一次抽泣中不停斷裂。
「你回答我啊……我真的太冷了——」
而在破碎一片的記憶之中,她竟然恍恍惚惚看到了汽油、大火、和舉起手槍又顫抖放下的手臂所有一切都是碎片式的,閃回混亂的場景讓她幾近眩暈。
兇手是誰?是我嗎
所有的場景在痛哭中扭曲,回到現實當下,熱烈而悲壯的音符環繞在音樂廳中。
最後一個琴鍵重重落下,《克羅埃西亞狂想曲》就此結束,回憶裡的斷垣殘壁滿目瘡林也全然消失不見。
內場的燈光開啟,華麗裝扮的觀眾席上,人人都為裴箐真心實意地歡呼鼓掌。
鋼琴家提著裙子優雅謝幕,毫不留念地轉頭下了臺。
媒體記者早就等候在會議廳裡,演出後接受採訪,是她早就已經習慣的流程。
「對於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