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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展沉聽罷微微歪了歪頭,開始仔細回想將吳文斌捉拿歸案那天,奮力推開舞團休息室的場景。
桌上擺滿了各種小零食,幾個喝得半空的酒瓶隨意放在桌角,還有好幾瓶在人群中遞來遞去。
外賣盒不是那種廉價的透明塑膠,而是磨砂質地的精美木盒。
外賣是壽司和燒鳥日料,這樣精緻的包裝可不多見,秦展沉只是稍加思考,他那個堪比 t 城導航的腦子,甚至能定位出那家日料店的位置。
「那場聚會的零食、酒水、外賣都非常昂貴,它真的是李娟攢起來的局嗎?還是說,這個某個有錢的大小姐冒充李娟做的局。」秦展沉再次埋下頭,他又一次控制不住地點開裴箐的聊天框,手指最終懸停在鍵盤之上。
已經有太多訊息石沉大海,好像他再怎麼固執也無濟於事。
「你覺得是裴箐。」傅銘馬上接過了話。
「我不明白,也沒辦法問清楚——她在不停加速場面的失控,但到頭來,我們所有的線索都是她給的。」最後秦展沉嘆了一口氣,把手機螢幕重新按滅了。
藝術學院碰上的芭蕾舞女孩、西餐廳對吳文斌的言語誘導、再到舞團古怪的聚會……裴箐的每一步都在推波助瀾。
「有些殘忍的真相要用血鑒,但首先要見到血。她不僅僅是在誘導我們關注吳文斌,更多的是在引導吳文斌露出破綻自己走到我們面前。」秦展沉想著想著,忽然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話。
他的話讓車上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裴箐在不擇手段地替警方破案,以一種更殘暴的方式激垮真兇的心理方線,進而讓他發瘋現身。
「西餐廳前的車禍可能是她一手造成的,目的不是滅口和報復,是為了激怒吳文斌,擊破他的心裡防線。藝術劇院外播放的影片裴箐手上也有一段一模一樣的,所以那段影片和車禍有同樣的目的。吳文斌之所以瘋成現在這個樣子,很大程度上拜她所賜。」秦展沉雙手環抱著繼續說。
「而且她平時都是由司機接送,唯獨匯演那一天自己把車開出來了。現在想想,她把一輛賽級跑車開到藝術劇院,不就是在提前給我準備追逐李娟和吳文斌的工具嗎?她分明是想借我的手,達成追兇的目的。」秦展沉說。
「李娟遇害那天,我明明交代過她要在原地等到你,但她卻沒有聽我的話,先一步逃離了現場。這根本不是巧合,這都是計劃好的。」
「真可怕……」傅銘忍不住喘了一口氣。
整好一個紅燈停下,紛飛的大雪悄無聲息地飄落在車窗上,一片冷清的畫面,讓車內跟著多了些神秘感。
「真是聰明又神秘的女人,怪不得大家都喜歡她。」後座的陶小余這時探出腦袋接了一句。
她聽起來活潑可愛的聲音,再一次活躍了大雪中的冰冷氣氛。
「可是她今年才 24 歲。為什麼要在這麼爛漫的年紀把自己埋得那麼深,讓自己變得那麼狠毒。她是在不顧他人性命引導吳文斌自己走出來,現在吳文斌是走出來了,但那些被利用的魚餌也都殉了命。」傅銘則嘖嘖搖頭。
「小聰明到極致那就不叫聰明瞭,那叫狡猾,甚至叫壞。師父還是希望你繼續天真無邪,在我們這當好你小公主,也會有很多人喜歡的。」他一轉頭,看著陶小余嘮嘮叨叨說著有的沒的。
「我才不要當公主!」陶小余接著和他反駁打鬧,車裡的氛圍終於變得活躍了起來。
可秦展沉無心加入他們,整個車裡只有副駕駛座維持著沉重的低氣壓,漸漸地他也聽不見陶小余和傅銘在打鬧什麼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似乎無人知曉這令單純靈魂自我毀滅的答案。
【大家都喜歡裴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