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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怎麼了!警察腦袋綠了就得忍啊!」毛彤彤拍案而起,「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我找這個賤人理論理論!」
「坐下吧。」李正天無力地擺了擺手,「我應該謝謝她。」
「謝誰?謝那個賤人送你綠帽子,還是謝那個男的替你伺候媳婦?」毛彤彤瞪著眼問道。
「謝謝她現在就讓我知道了,總比真結了婚再讓我發現強吧。」李正天抽了口煙,「只能說我很失敗,生活得一團糟,所以女朋友才會和人家跑了。我忽然想起那天她約我去咖啡廳,應該就是想和我說分手。可笑的是我竟然一點都沒意識到,更沒意識到自己對人家也不怎麼好。天天忙工作,掙得還少,人還無聊沒情趣,我要是女的我他媽也不跟我搞物件。」
「你這是在反省嗎?」毛彤彤瞪著李正天問道,「那你的意思,武大郎看見西門慶和潘金蓮搞破鞋也得反省一下,是不是人家搞破鞋是自己的毛病?」
李正天忽然坐直了身體,眼睛裡也有了神,他打了個長長的酒嗝,然後淡然地說道:「我就算再怎麼鬧,我和她之間也完了。她離開了我的生活,但我的生活還要繼續。所以我只能反省,這樣我在下次搞物件的時候才能少犯錯。否則下個物件還會離我而去。」
「哥這話深刻,我提一杯。」酒保端起酒杯。
毛彤彤白了他一眼,李正天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
「今天這酒喝透了。」他有些滿意地點點頭。
「那這口氣我也咽不下!」毛彤彤生氣地說道,「這樣就算了?太窩囊了!」
「那咋著?揍他們一頓?還是給他們一人一顆金瓜子?」李正天吃了塊酸黃瓜,眼角的皺紋立刻堆起來,「我跟你們說,我看到她坐在那個男人腿上的時候我第一眼看的是手槍。你們知道那一秒鐘我費了多大勁控制住自己的憤怒,開車走了嗎?衝動真他媽是魔鬼,我剛才有一大半是後怕,各種激情殺人案在我腦子裡刷刷刷地過。如果我當時沒忍住,我的人生就真毀了。」
「哥還能坐在這,咱就燒高香吧。我提一杯!」酒保再次舉杯。
毛彤彤想了想也確實如此,她也有些後怕,於是這次舉起酒杯:「你跟後廚說去烤個肘子,他剛才都吐得差不多了。」
展傑坐在電腦前,螢幕上正在播放一段 13 年前的影片:在一間拉著暖黃色窗簾的臥室裡,奚莉莉懷裡抱著嬰兒,身前放著一張出生證。攝像頭仔細拍攝了出生證的各個部分,旁白是白蒙的講解。白蒙唯一帶進監獄的個人物品就是這個存著白靜所有照片和影片的 u 盤,他積極改造努力表現,就是為了每個月能有額外一個小時在電腦裡看自己的女兒。
白蒙把 u 盤作為證明白靜生日的證據交給展傑,但這個證據還不足以扳倒張珂的律師團,除非影片裡的奚莉莉能夠作證影片是真的。而且律師也會對影片裡的白靜進行質疑,畢竟嬰兒和十幾歲的少女外觀相差太大,根本無從比較。儘管法官、檢察官和律師都知道這個影片肯定是真的,但法律就是法律。
「她出生的時候還沒有電子存檔,找到紙質存檔幾乎是不可能的。」展傑有些沮喪,「唯一的出生證還被張珂拿走了,所以這個影片變成了孤證。」
「入學記錄呢?」景櫻問道,「入學記錄不能證明嗎?」
展傑搖了搖頭:「她上小學的時候學校和戶籍系統還沒聯網,入學記錄是根據家長提供的戶口本填寫的。對方律師肯定會主張白蒙用假戶口本給她辦理入學記錄。我知道聽起來很扯淡,但他一定會這麼說,而且會舉證戶籍系統的資訊和入學記錄不一樣。這又回到老問題,如果不能證明張珂找人篡改了戶籍資訊,那麼法院會採信戶籍系統的資訊。」
「那怎麼辦?每條路都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