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糖葫蘆(第1/2 頁)
許清墨察覺到了花楹的目光,沉默了半晌,然後輕聲說道:“她都敢要我的性命了,你覺得她一個女兒家有這麼大的膽量,她的背後必定有人,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後宅之事,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我以前只是覺得她小打小鬧,懶得與她計較,但是她既然已經與許家分了心,那她的所作所為,可就不是小打小鬧了!”
花楹恍然大悟。
許清墨熟讀四書五經,能文能武,許大將軍曾經不止一次惋惜,說許清墨生做女兒生,若是她生做男兒身,必然會是一個能文能武的謀將,可護一方太平。
這些年,二姑娘鬧騰的那些事,姑娘從來都是知道的,只是不屑與她與爭那些釵環衣裙,她向來不看重那些,只覺得,若是許清靈喜歡,那邊由著她拿去就是了,不過都是些身外之物。
但是這一次,許清靈竟然想要謀害許清墨,若是被他們算計成功了,那麼接下來,他們想要的,可就不是那些身外之物了。
許清墨看著花楹一點點明亮的目光,知道她是明白了,便點了點頭,然後揮了揮手:“你們去休息吧,明日大哥回來,別到時候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
花楹想起自家那位把姑娘放在掌心上寵愛的大哥兒,眉眼都帶了笑:“花楹知道了,姑娘也早些休息!”
花楹服侍許清墨躺下以後,就離開了,許清墨躺在這張滿是粉嫩床幔的床上,依舊有些恍惚,好不容易睡著了,夢中卻總是那些倒戈鐵馬。
夢中時光荏苒,她似乎是一縷輕魂,她看到了自己的墓碑,無名無姓,自然也無人祭拜,許清墨想,這大約便是自己死後的模樣。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皇帝駕崩,太子登基,謝蘇羨終於還是坐上了那個他魂牽夢繞的位置。
許清墨坐在自己的無名碑上,有些呆滯,不悲不喜,大約亡魂就是如此,沒了什麼七情六慾。
只是許清墨怎麼都沒有想到,作為一個無名碑的她,竟然在某一日,迎來了一個人的祭拜。
沒有酒肉,沒有紙錢,只有一串糖葫蘆。
許清墨看著眼前這個潦倒的男人許久,才想起來,這就是那個給了她一卷草蓆,還給她立了個無名碑的人——孟和桐。
許清墨看著孟和桐許久,只覺得好笑,好好的一個紈絝,竟然變得這麼潦倒,縱然他不學無術,但是家中的那些的金銀財寶,總是能讓他此生無憂的,難不成是染上了什麼不得了的惡習,輸光了家長的銀錢?
“我娘死了!”孟和桐的聲音很輕,輕的許清墨差點沒有聽到。
許清墨就坐在自己的石碑前,就這麼看著孟和桐,而孟和桐低著頭,自顧自的說道:“我知道她怪我,怪我害死父親……可她不說,只是依舊像從前那些對我,關懷我……哪怕她罵我一頓,打我一頓,也好過在我面前強顏歡笑不是……”
孟和桐說的細細碎碎,許清墨只聽了個大概,他大約是在悔恨自己害死永昌侯的事情。
許清墨並不知道永昌侯府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永昌侯離世後,這位世子爺一直不肯襲爵,每日裡只知道醉生夢死。
隨後,孟和桐便走了。
許清墨看著地上的那串糖葫蘆,有些發愣,沒過多久,就有附近的小乞兒來撿走了這串糖葫蘆。
許清墨看著那串沾了灰塵的糖葫蘆,忽然有些想念那個味道。
後來,這位世子爺便時常來,每次來,都會帶一串糖葫蘆,雖然許清墨不知道,這位世子爺為什麼尤其鍾情給她帶糖葫蘆,但是有人能記得她,她也挺開心的。
那是一個雨天,孟和桐來了,這一次,他多帶了一串糖葫蘆,一串給許清墨,一串他自己一口一口的吃了,那一日,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