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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120。」
「我找醫生給你看過了。」
餘遠洲把手重重撂到被子上,幾乎有點歇斯底里了:「皮外傷用人看個屁!我腕骨疼,去醫院照個ct!」
丁凱復看著被子上的手。腫得像是紅色膠皮手套吹了氣。他輕嘆一聲,坐到床邊柔聲哄道:「等會兒我送你去。先起來吃點東西,我蒸了你愛吃的踏板魚。」
餘遠洲心裡恨透了丁凱復,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更不會琢磨他怎麼知道自己愛吃什麼。從枕頭上撇過臉:「我沒胃口。」
丁凱復托住餘遠洲的手,拇指輕輕摩挲水腫的手背:「我只是想給你點小教訓,不小心手重了。」
餘遠洲聽他還在這裡叭叭狡辯,心中恨意更甚。這人究竟是自私到什麼程度,才能說出這般不要臉的臺詞?
他冷笑一聲,說道:「你給我的教訓,我收到了。往後你想聽什麼,列個單子給我,我照著背。說的時候,保證一個字兒都不錯。丁總,這個教訓的結果,您還滿意嗎?」
丁凱復瞪著眼睛看餘遠洲,心臟傳來一陣極具穿透力的刺痛,就像是被釘了釘書針。
還滿意嗎。他滿意個屁!
丁凱復俯下身,和餘遠洲臉對著臉:「遠洲,如果我說」
餘遠洲閉上眼,把臉使勁兒往枕頭裡埋。
丁凱復愣了,看著他微微顫抖的嘴唇和眼皮。
這是丁凱復很熟悉的一種顫抖,他在很多人臉上見到過。牙關磕碰導致的,因恐懼而生的顫抖。
餘遠洲在怕他。他的接近,讓餘遠洲害怕。
這比厭惡還要讓他難受,未出口的話卡在喉嚨裡,怎麼都吐不出來了。
他掀開被子躺到餘遠洲旁邊,小心翼翼地把他抱進懷裡。下巴尖抵著他的發頂,一下一下輕輕拍打他的後背。嘴巴張了又張,可除了一句句沉沉的「遠洲」,再也說不出別的東西。
大雪過後的晴天,亮得刺目。陽光從視窗傾瀉進來,房間裡到處都是明亮的。
所有的傷痕都攤在光下,明晃晃的,什麼也藏不住。唯一能藏得住的,就是腔子裡跳著的心。
一個想要彌補,一個義無反顧。
都各自打著主意,在愛恨交織的混沌裡彼此撕扯,互相算計。
——
傍晚,丁凱復帶餘遠洲去醫院拍了片子。所幸並沒有傷到骨頭,只是軟組織扭傷。
兩人一路無話地回了家,丁凱復在床邊叼著煙處理工作,餘遠洲躺在床上看電影。
沒多久,丁凱復扭頭問道:「你電影不卡?我郵件都發不出去。」
「提前下好的。」
「你家wi-fi是不是壞了?」
「路由器有點老,將就用吧。」
「沒法將就,屁都幹不了。明天換個好的。」
電影正放到懸疑的地方,螢幕一片漆黑。餘遠洲看著漆黑的反光裡,自己臉上陰沉的笑。
「你出錢吧。我網上訂個新的。」
丁凱復意外餘遠洲的好說話:「不生氣了?」
餘遠洲看都沒看他:「生氣有用?」
丁凱復臉上燃起希望的光。他一屁股坐到床上,啪地合上餘遠洲的電腦,湊到他臉跟前道:「遠洲,咱倆能不能像過年那陣兒一樣處?你乖一點,別惹我生氣,我好好疼你。」
餘遠洲目瞪口呆地看著丁凱復。他這個受害者還沒提條件,施暴者反倒跟他提上條件了?合著這一身傷還成了他咎由自取?
餘遠洲強壓怒火地談判:「我沒精力惹你。你不高興了,用嘴說。別上來就動手,我吃不消。」
丁凱復見他服軟,面色大好。用手指颳了把他的臉蛋,笑道:「我要真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