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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她旁敲側擊搞清楚不少事情。
比如說,桃花村是個小村子,村裡有條桃花河,潺潺流淌,從村東到村西。村東是上游,也是村民聚居點,人煙密集,村西是下游,人丁稀少許多,而這個農家小院,是村子裡最為偏僻的一戶,獨門獨戶,她在這住十來天了,從未見半個外人路過。
又比如說,這個啞巴男人當真是一個人兩隻狗,再無親無故,孤孤單單以打獵維生。她見過他掛在牆上那張大弓,巨大無比,很難想像要花多大力氣才能啟開這張弓。
唯一沒打探出來的,是他的名字。
他不肯說。或許是覺得沒必要。
蘇換絞盡腦汁地想,自己總得派上點用場,至少不能白吃白喝,才能再多賴一些時日。這裡清淨,人跡罕至,絕對是逃難避險的好地方,起碼她要躲上兩三個月,待那時徐家二世祖必定已盯上了新美人,連她圓臉扁臉都記不起了。
待那時,她再偷偷回東陽城去找大哥,搞點銀子再作打算。
至於蘇府,她也不想回了。
在外人眼裡,蘇二小姐高貴冷艷,蘇三小姐端莊慧潔。呃,至於蘇四小姐,桃花臉,狐媚眼,行為不端,詩書不通,各種不走尋常路,是城中閨秀統一的典型反面教材。
她這次落跑,想必爹爹雷霆震怒,大娘氣急敗壞,她回去是死路一條。
想來想去,頭髮都揪亂了,蘇換也只想到死乞白賴賴在這裡一條路。
霍安推磨推得很專心,冷不防身後炸起一個明脆的聲音,&ldo;你在磨什麼?&rdo;
霍安頭也不抬,繼續磨。
蘇換偷偷伸出手,用指尖蘸了那磨盤裡的白色粉狀物,含進嘴裡吮了一下,&ldo;是麵粉?&rdo;
霍安埋著頭,繼續磨。
蘇換站在一旁瞥他毫無表情的側臉,一顆汗珠子正從他臉頰上滑下。她於是鼓足勇氣說,&ldo;這磨好大,推著一定很費力氣吧,一定很累吧,要不中午我來做飯。我做包子給你吃。&rdo;
霍安不置可否。
但強悍的蘇換姑娘將此視為默許,歡快地跑進廚房,拿一個碗出來,舀了小半碗麵粉,跑進去和成一團濕面,用布蓋上,待它發酵成老面。
然後她乖乖坐在石凳上,看霍安圍著石磨轉圈圈。小二跑過來趴在她腳前,她百無聊賴地撿了地上一條槐樹枝,在那裡逗小二玩。
三月的春陽已很溫煦,霍安漸漸熱得汗如雨下,他停下來,脫了身上的短衫,扔在一旁,赤膊上陣。
蘇換正好抬起頭來,臉轟的一聲就熱了。他他他,光天化日之下怎麼脫衣服?其實她忘了,那日他砍柴也是光裸著上身,只不過當時她更關心自己是否毀容,自動忽略了這茬。
可今日她不好忽略了,孤男寡女就罷了,這孤男還淡定地脫衣服,蘇小姐只好臊著臉背過身子去,繼續逗小二。
霍安推了一圈磨,眼風忽然瞥到蘇換坐立不安的背影,愣了愣,低頭又看看自己。
蘇換這時覺得屁股長了刺,坐不住了,裝作鎮定地站起來,&ldo;你渴了吧?我去燒水。&rdo;
然後頭也不抬,嗖的一聲躥進了廚房。唉呀呀,她會不會長針眼啊,她還沒出嫁就明目張膽看裸男,會不會遭報應啊。
從春光明媚的院子裡猛跑進光線黯淡的廚房,蘇換的眼睛不太適應,有些暈眩,暈眩中她想起那人結實寬闊的銅褐色後背,一串汗水正像小溪般順著背脊滑落,耀眼得讓人記憶深刻。
她覺得有必要找點事做,乾脆搗騰起廚房來。經過一番努力,找到了一把還算新鮮的野薺菜,一隻昨天才剝皮的野山雞。
於是她麻利的挽起衣袖,切菜剝肉,噼裡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