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為何?為何這樣對孤,孤以為你已是孤的心腹親人(第1/2 頁)
任顧楓再算無遺策,也不可能會想到玉貴妃還有此後招。
他怔然不動。
凌飛巒上前,離他不過一臂距離,開啟泛黃信封,取出信紙,小心展開,高聲讀道:
“陛下,不知你會在何時看到這封信,當你看到時,臣妾的罪孽就可大白天下了。
我們的壯壯夭折於大琥六十八年的驚蟄,是個沒福氣的孩子。
而誕於春分的‘壯壯’,不是臣妾所生,他的生母是小杏——那個沉默寡言,身有杏仁異香的宮女。
您還記得她嗎?您的一夕風流,換來她無奈半生。
小杏難產離世,留下一子,臣妾喪子之痛難平,後私心作祟,便將這個孩子當做‘壯壯’,騙了您,當您賜名“楓”字於他時,臣妾便知這一場彌天大謊已無回頭路了。
楓兒像您,聰慧果敢,是他的福氣,楓兒也像小杏,身有異香,是他的劫數。
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不敢乞求您的原諒,只想坦白一切,留下罪證,若有朝一日,楓兒忤逆,不忠於您,此書信可證其身世,褫奪他皇子身份,貶為庶民。
臣妾對不起玉氏宗親,對不起顧氏列祖列宗,臣妾死不足惜。
玉茹絕筆。”
短短三百來字,道盡所有。
全場眾人鴉雀無聲。
顧楓僵在原地,玉貴妃音容相貌在眼前浮現,那個總是心事重重卻對他溫柔疼惜的母妃,在這封自白書中,懺悔著,訴說著,對不起皇帝,對不起玉氏宗親,對不起顧氏列祖列宗,似乎將他忘得一乾二淨。
忘記他是她親手帶大的,忘記他也是個人,只記得他的‘僭越’,只提防著他‘冒充’的皇子身份。
可這一切,是他造成的嗎?
誰又該和他說對不起呢?不但沒有,這個秘密還如牢籠般困頓著他,每日如履薄冰,忍受飲藥之苦楚,被太后威脅拿捏。
優雅又麻木的活著。
凌飛巒手指夾著薄薄信紙,如掐著顧楓命門,轉身面向他,
“顧楓,你為了掩藏這個身世秘密,借‘祭童案’,除掉太后,又先後殺了熊兵染和房琴玄,郭其正,為了汙衊安子堂叛國,聯合托爾木欺騙陛下,樁樁件件,以為可以瞞天過海,其實,你的心狠手辣早就讓人心不歸了。”
尤四先穩不住了,他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這事真假,若是真的,那他豈不是跟錯主子了?多年打拼成空,若是假的,這盆髒水潑下來,四殿下百口莫辯。
可他對顧楓才能一向心服口服,還是自覺維護他,“玉貴妃都去世那麼久了,誰知道這信真的假的。殿下,您要不過目看看?”
顧楓終於明白太后死前那嘲諷的笑容,那個老太婆早就知玉貴妃留下此封書信。
事已至此,他穩住心神,猜想著皇帝應早已賓天或病重不起,否則今日對他的審判,應是皇帝坐鎮,而不是顧柏出來虛張聲勢。
至於那封信,真也好,假也罷,於他都是不利,何必再當回事兒。
他就是這樣,死也要拉人墊背,不見棺材不掉淚,見了棺材也得掀棺蓋。
顧楓覷尤四一眼,再望向凌飛巒,面色蒼白,情緒卻無太大波動,上前幾步,定定審視書信幾眼,“母妃離世時,孤只得九歲,怎會辨識這字跡。也不知凌飛巒你這個通緝犯,哪來的底氣來質問孤。”
他緩慢踱步,周身冷寒,並不接招,三言兩語輕輕揭過,絕不自證。
見他死不認賬,顧柏手一抬,“皇天在上,你還敢矢口否認?!”
顧楓轉身,學他口吻:“皇天在上,二哥,你最好將父皇交出來,是生是死,總得給大琥,給百姓一個交代。”
他步步逼近顧柏:“與凌飛巒這個刺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