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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姚女士所託,我們為聶女士身體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
「腎上腺皮質醇指數偏高,荷爾蒙分泌紊亂,結合聶女士的日常生活習慣,這是很明顯的過勞肥症狀。一般這種症狀都是由於工作繁忙,壓力大等。」
「因此,我們又給聶女士進行了心理評估,發現她已經明顯處於抑鬱症中,建議先接受心理疏導和藥物治療,再談減肥相關。」
「什,什麼。」最先坐不住的是鬱書榮:「這人誰?不要找亂七八糟的人檢查我愛人身體好嗎?都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我帶我愛人見過醫生的。」
【啥?為什麼妻子看醫生還要丈夫同意啊】
【啊啊啊啊我沒看錯吧,這個連線的好像是那個埃裡希啊,在生物上發過好幾篇論文的大牛,瞬間想起我的論文還沒定題啊啊啊】
【???樓上說真的嗎?】
【我度娘了,真的】
【這就是的快樂嗎?請人看身體都請的這種?】
【這是什麼垃圾丈夫啊,妻子都這個狀態了,他還在那嗶嗶】
聶如君被現場展開怔住,她完全沒想過之前芝芝說去看看身體,請的是這種專家。她還以為是健身館送的體檢。
眼見旁邊的丈夫眉頭深陷,她身體開始不受控地發抖。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芝芝張開雙手,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但懷裡的這個女人好像魂都丟了。
芝芝只能在她耳邊,慢慢哼起那首游泳後聊起的小調。
就像小時候媽媽安慰害怕深海的她一樣。
熟悉的旋律把聶如君帶回年輕的午後,她坐在老家院子門口,金黃色的稻穀曬了一地,她和腳邊的傻貓一起依偎沐浴在夕陽下。
是了,這是那天下午,她用吉他即興彈出的旋律。
這旋律才是她,聶如君。不是一個背負債務的女兒,不是一個操勞家務的妻子,也不是一個拼命完成生育任務的機器。
她的胸腔開始控制不住哽咽,雙手緊緊環抱自己:「我······我不想。我從來都不想。」
第一句話說出口,後面情緒如排山倒海:「我從來不是努力樂觀的人,我真的好累好累。喜歡的事,我也有,但是我必須,必須努力還債,必須幫忙生意,還要生個小孩。」
「我根本不想生,我不想!每天已經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我害怕······但所有的人都告訴我你身為女兒,身為老婆,就應該幹什麼······」
整個直播間迴蕩著女人壓抑到極致,最終放開的哭聲。
【天啊,這也太難了吧】
【所以其實是他丈夫想要小孩才瘋狂逼她減肥,然後因為壓力大又減不下去,減不下去就懷不上,懷不上就繼續被施壓,死迴圈了簡直】
一旁的鬱書榮覺得臉都被丟盡了,青筋暴起,過來想把芝芝懷裡的女人揪出來。
被芝芝擋住,一個輕巧借力,男人直接被甩倒在攝像機腳下,攝像小哥還嫌棄地退了幾步。
【摔得好】
【該!】
芝芝抱著聶如君坐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這是你編的曲子,我唱給你聽。」
芝芝閉上眼睛,用人魚極具感染力的嗓音再次唱起聶如君那個午後譜下的曲調。
溫暖的感覺慢慢驅散周身寒意,她的表情漸漸舒緩,那些如山一樣壓在心底的黑箱,好像被一雙手輕輕搬去了。
剛剛為求助人撕心哭喊而揪心的觀眾,也在歌聲裡回到了熟悉溫暖的懷抱,起伏盪動的心紋被悠揚的旋律慢慢撫平。
她的音樂可以療愈人心。
【媽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