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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早慧,如今平庸。這是外人對他的看法。
而鮮有人知。
這都是他竭力隱忍,泯然眾人罷了。
蘇廷握筆寫了些字,狼毫挪移,一些老生常談的話很快堆滿紙頁。他把這張紙收了,用來明日交給柳太傅。
侍書的太監給他換了另一張紙。
他理著自己的思緒,筆毫輕點。
燕州西至黃河,北達陰山,因是跟北戎接壤之地,常常被北戎人的騎兵劫掠。
皇帝在時國力衰弱,送公主和親之後,燕州維持短短几年的和平,就又被攻城劫掠。
直到近幾年,朝廷湧現幾位將星,身為貴妃兄長的撫遠將軍,身為國公府世子的鎮遠將軍……有了這些人,才逐漸威懾北戎。
他眼裡劃過一絲鋒利。
如今的皇帝一直保守,避免跟北戎發動戰爭,也不願意襄助燕州。但是北戎對大雍的覬覦之心日深,燕州山河險要,一旦失守,將會引來一連串的可怕後果。
若是自己……
一定厲兵秣馬,轉守為攻,報復幾十年和親的恥辱,屠城之仇!
蘇廷深深捏緊手指,而轉瞬之間,胸口傳來一陣悶痛。
他抬眼朝餘清清看去。
半年之前,北戎大舉進犯燕州,險些奪取附近的青州三州,餘清清的父兄立下大功,傳聞她的家人上陣廝殺之時,都以她領兵做先鋒……
這是真是假?
餘清清靠近書櫥,在書脊間瞟了幾眼,選取一本兵法的書。她聚精會神的看了一會,突然道:「步貴知變動,車貴知地形,騎貴知別徑奇道,三軍同名而異用也……你平時都看這種書嗎?」
蘇廷一直痴迷看書,一聽就知道她讀到了哪裡。
「你也喜歡讀書?」蘇廷抬眼問她。
「平日裡兵法、醫書都看得多,但不設身處地的接觸,始終是紙上談兵。你在京城待著,眼裡都是甲兵演練,見過北戎的鐵騎嗎?」
餘清清合上書本,道:「知道為什麼你打不過我嗎?其實很簡單,你出手不夠利落,有時候慢了一瞬,性命就沒了。」
蘇廷看了餘清清一眼,若有所思:「你動作這麼利落,是打過多少架?」
這個問題把餘清清難住了。
原身跟閨閣女子格格不入,只喜歡提刀披重甲,十歲那年第一次上戰場,遇到北戎的壯漢,一刀捅破那人的喉嚨。
至於餘清清自己,早就是空手道黑帶,她訓練的時候跟其他人對打,那些入門十幾年的師兄都被她三兩下打倒。
偶爾回家的路上,她遇到流氓騷擾女生,都要見義勇為。她跟蘇廷不一樣,算是……
挺能打架的型別?
餘清清沒回答。
她放下書,在內殿裡走了一圈,問:「我餓了,這裡的廚房在哪裡?」
殿下把餘美人帶進來,自然是把餘美人當做貴客,哪裡能怠慢?趙公公心裡一緊,拂塵微揚,連忙走到餘清清的身邊:「小主想要什麼儘管吩咐,奴才這就跟下面說……」
餘清清看了眼蘇廷。
蘇廷注意到餘清清投來的目光,朝趙公公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趙公公聽了,答道:「回殿下,戌時了。」
「那就傳膳吧。」
趙公公趕緊下去傳膳。
餘清清又翻過一本書,才看了幾頁,忽然笑出聲。
好巧不巧的,她看的是上冊,蘇廷手捧的是同一本書的下冊。蘇廷一本正經的看著,聞聲朝她看過去。
「你笑什麼?」
「這書上說的擒拿之術有三處錯誤,真被近身,等於是自尋死路……」
「還有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