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潦草與忙碌(第1/4 頁)
自打當日方家趕走了那倆表面上門求人,實則自以為聰明把別人都當傻子的錢氏老姊妹,時間很快一晃又過去了大半個月。
從那日起方家就好像是無意中提前捅破了什麼久治未愈的膿瘡,一切都進展得很是順遂。
剛入三九天的12月25日這天,桂花作為連續第八天全家第一個起床的人,迫不及待開啟了大門:
“哇!今年的第一場雪!好美!今天可以好好歇一天嘍~~”
美你個大頭鬼,美啥啊美,冷死了!哇哇哇的,咱這兒哪一年不下雪啊?被吵醒的桂枝翻個身,愈發裹緊了身上的被子,迷迷糊糊這樣想著,但還沒來得及訴諸於口,就被周公不由分說一把扯走,繼續下棋去了。
吸取了之前鬧笑話的教訓,再不敢睡前喝太多水的惠民緊接著也醒了,哦,活幹得太紮實,這回他是被爭先恐後非要往出跑的“黃金萬兩”給嚇醒的!
哎呀,我的乖乖,真沒辦法,總不能飯都不吃了吧,幹活多累呀餓得也快。這被窩再暖和,也得趕緊起床了呀!
不然只怕曹莉莉見了我,更得捂鼻子了!
不管身後,家裡人是醒了是沒醒——或者是醒了,在偷偷蛐蛐她,哈哈——桂花盡情欣賞眼前雪景,剛起床身上還熱乎著了,又披了今年秋天新摘的棉花做襯裡的厚重棉衣,一點兒都不冷。
這會兒不欣賞,後面就沒那心情去欣賞了呀!
畢竟就看那沉甸甸被雪壓彎了腰的竹子叢,還有那稀稀拉拉往下掉冰渣的泡桐樹,以及風一吹就噼噼啪啪往下掉的斷裂樹枝子,和門前池塘令人牙酸的“吱滋吱滋”冰層相撞的聲音,這雪明顯還沒下夠呢!
村頭挨著方梓家他二伯家客廳裡,那臺全村唯一的黑白電視機裡那個人也說了,說今天氣溫會猛降到零下十三攝氏度呢。
“誰說今天能歇的?”姚立華跟周扒皮有得一拼的聲音,果不其然反問了起來。
“不是吧?下雪喔,主家樂意,那些工匠也不得樂意吧?!”桂花堪稱愉悅的聲調反駁到,甚至不知不覺帶上了一點兒輕鬆愜意的小俏皮,並沒有被“姚扒皮”嚇到。
“嘁!農閒時候能賺上我們家這樣一筆工錢,按天支付,一分都不拖欠,他們不知道多樂意!別囉嗦,快去洗臉...擦牙,收拾好了!該幹得幹啊!乖,快去哈!”說著姚立華自己都沒反應過來,腦子一抽,伸手就在桂花屁股上輕拍了一下。
呃,我需要對她道歉嗎?我不是故意的,就...順手了,誰叫她屁股剛好在我手前邊呢,呵呵,呵呵......
應該......不用吧,我是當媽的,嘿嘿,我現在是桂花的媽媽喲~~
“媽你!哼,去就去!”桂花羞憤地轉臉往屋內走,又不死心非得駁斥姚立華一回,“不是擦牙!青鹽擦牙那都什麼時候的事了?大哥早就從鎮上買回牙膏來了,兩面針的!薄荷味兒的,可好聞了!”
哎呦,暴露了!我一直不習慣用青鹽來擦牙搞清潔,就沒怎麼清理過牙齒的呀!
“那我也來試試牙膏吧!有配套的牙刷了嗎?”兩面針?那都多久前的牙膏牌子了?這會兒才剛開始賣?
雖說姚立華當了一回“姚扒皮”,催著人繼續去1號新房工地開工幹活,篤定那些工匠不會願意輕易放棄這樣工錢按日結清從不拖欠的開工機會,實際上心裡也有點犯嘀咕:
這都下雪了,人真能都趕來嗎?別路上雪深冰厚路又滑的,摔了磕了碰了,回頭找我們家要賠償吧?
就算大家都山裡生山裡長,也常年幹農活,不怕這雪啊冰的,沒摔沒磕全須全尾按時到了,真開工起來,會不會因為氣溫低啊雪水融化啊幹活熱汗多什麼的,再出個什麼意外事故生個小病之類的吧?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