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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輸給他了。
這對於紀淮來說簡直像一句魔咒,讓他連續失眠,近乎神經衰弱。
他不服,不認輸,他這輩子最不願意承認的就是自己輸給了江意。
在兩人的較量中,他已經輸了太多了,這一次他說什麼都要扳回一城。
還有機會,一定還有機會。
工作日下午,紀淮準備好一切,打電話給遊鹿。
「紀總有事嗎?」遊鹿這邊剛忙完喘口氣,看見紀淮來電話的時候,條件反射一般有些煩躁。
自從上次兩人吵過架,幾乎沒有過正面交鋒,即便因為開會不得不碰面,遊鹿也從來不直視他。
她知道自己這樣把私人情緒帶到公司顯得很不專業,但她實在沒辦法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她能做的就只是儘量做好自己的工作。
「你現在有時間嗎?能不能到場館來一趟,這邊有些佈置上的問題需要當面和你確認一下。」
遊鹿有些頭疼,她使勁兒按了按太陽穴,然後說:「好吧,我現在就過去。」
她結束通話電話,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收拾東西準備出去。
「騰瑤,你看見周哥了嗎?」大家出外勤要提前跟主管報備,遊鹿掃視四周,沒見到人。
騰瑤扭頭看看周昊的工位:「午休之後就沒回來。」
遊鹿急著出去,索性不等了:「我有點事出去一趟,他回來的話你給我發訊息告訴我一聲,我給他打電話。」
騰瑤沖她比了個「ok」的手勢,讓她路上注意安全。
遊鹿還有很多事情沒做,想著別耽誤進度,火急火燎地往外跑。
從公司到場館,坐地鐵要四十多分鐘,步行和換乘的路上她幾乎都是用跑的。
好不容易到了場館,遊鹿進去後一邊往裡走一邊打電話給紀淮。
還沒見到紀淮,她先聽到了熟悉的鋼琴曲,是那首她最喜歡的德彪西的《亞麻色頭髮的少女》。
她覺得奇怪,循著聲音來到了場館的一號廳,一架鋼琴擺在那裡,紀淮正坐在琴凳上彈奏這首曲子。
遊鹿一瞬間就明白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工作需要她來確認,這只不過是紀淮又一次用這種藉口把她騙出來。
她轉身就要走,被追過來的紀淮拉住了。
「有意思嗎?」這一次遊鹿真的生氣了。
「我知道如果不這麼說,你一定不會來。」紀淮對她說,「我只是想向你道歉,也最後再為自己爭取一把。」
「你用欺騙我的方式來為自己的謊言道歉?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遊鹿無奈又氣憤,她對紀淮說,「紀總,別再耍我了。別在我面前演什麼深情的戲碼,別再騙我也別再利用我。我今天之所以會來這裡,完全是因為我尊重我的工作也尊重你,可是你從來沒有尊重過我,哪怕一次。」
她往後退,跟紀淮保持距離:「別再費心了,我不是你用來傷害江意的刀,永遠都不會。因為我跟他是站在一起的。」
她說完,最後看了紀淮一眼,轉身離開了。
紀淮留在原地看著她走遠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覺得憤怒,而是覺得悲哀。
就像很多年前,他看著爸爸牽著江意的手離開,而他只能站在原地默默地望向他們的背影。
這種感覺,一模一樣。
是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他久久地站在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紅了眼。
遊鹿步履匆匆地從一號廳出來,被氣得覺得自己頭髮都要炸開了。
她看了眼時間,抱怨自己為了這麼件破事折騰一趟浪費了好多時間。
就在她匆匆忙忙地往外跑時,突然瞄到場館外面的路邊站著一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