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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她們倆在外面的時候,是自己追在對方身後,咬著牙叫一聲「覃姐」,自從坦白之後,覃子姝也不敢要求自己再那樣叫她了,反而一直追著自己叫「姐姐」。
……怎麼說呢,自己死之前可沒有這種待遇。
叛逆期的小覃子姝可不會給自己多少好臉色,天天跟欠她兩百萬一樣拽,就算在外人面前,也不肯叫一聲「姐姐」,一張口要麼是「你」要麼連名帶姓地叫「冀瑤」。
自己這一死,再次回來的時候,那聲「姐姐」倒是得來的輕而易舉。
——看對方,似乎叫得還很順口。
「你這聲姐姐倒是叫得挺自然。」
冀瑤認真地觀察著她,一米七幾的姑娘,生了一張冷淡厭世的臉,卻非要擺出八百年都沒有過的笑容面對自己。
冀瑤看過對方的影片,直到眼前這人對待其他人也沒有這待遇,不管對方是什麼大人物,在她這裡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這樣一對比,自己倒是挺特殊的。
覃子姝發誓:「真心實意。」
冀瑤:「真心實意?」
覃子姝不知何時又拉住了她的手:「不相信的話,剖開給你看,這不正好來了醫院……」
冀瑤:「……」
這倒是大可不必。
三言兩語間,兩人順利地被迎去做了第三屬性相關的一系列檢查。
覃子姝臨到事前突然反悔:「姐姐我就不用做了。」
在覃子姝小時候,冀瑤每次去體檢都會領著她,一個大人一個孩子互相陪伴。
不過那時候她們都沒有做過第三屬性相關的檢查,只是做了一些常規的檢查。
人的性別分男女,第三屬性則是abo三項,做此類檢查一定會涉及到資訊素以及一些更私密的專案。
冀瑤也不是不可以理解——覃子姝資訊素有些問題,如果不是特別信任的醫院和醫生,她應該也不會輕易把自己的個人資訊顯露出去。不然萬一鬧出點什麼事兒,以她現在的身份,還得再去特別處理。
不如少一事。
「別擔心,我會全程陪伴……就像小時候你領著我來醫院一樣。」覃子姝緊緊握著她的手,聲音溫和卻不低微,就好像那天深夜時和她訴說心事一樣,顯得格外真情實感。
「世界上最孤獨最可憐的事情就是一個人來醫院,姐姐,我一生中最重要的那幾年一直都有你陪著……」覃子姝頓了頓,低下頭,「謝謝你。」
現在說謝謝,已經晚得不能再晚了。
小時候嘴硬,說不出的話都憋在心裡,現在回頭一看,憋著的心裡話都在失去冀瑤的每個深夜化為了紮在心口的刀子。
就算她現在追著對方說出那些以前不肯說出的話,也修補不住心頭的傷疤了。
覃子姝坐在一邊陪著冀瑤,看病房裡護士進進出出,一邊放空目光一邊回想小時候的噩夢。
噩夢裡,她回到了故土蘭蒼,村口的大路坦途霧氣彌散,她在三更半夜赤足往外逃,身後有什麼東西一直在追,想要拼命拉她回到最厭惡的地方。
冀瑤的背影就在前面,小覃子姝跑得氣喘吁吁,面上不顯,心裡卻悲傷得想要大哭。
夢裡。
她清醒地意識到了冀瑤的死去,因此格外擔心前面那個身影丟下自己。
可是冀瑤沒有,那個身影總是在不遠處等著她,直到她跑出噩夢的村莊,對方才消失在了大霧裡。
……對方就算已經死去,也要把她帶出噩夢。
後來,覃子姝發誓,只要冀瑤回來,她願意把以前不肯吐出的真心全部剖給對方看。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她不怕了。
比起失去對方,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