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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她正努力壓榨著記憶,思緒卻被一陣鈴鈴聲打斷。
他手中有串金色鈐鐺,清脆鈐兒被風搖響,他屈膝,讓她單足踩在他膝上,緩緩將鈴鐺系在她腳踝。
“這是?”
“你的。”鈐鐺.確實足她先前戴在踝上那串,他在幕阜國拾回它.
“我的?”她沒印象,她對之前的事,完全沒記憶,可是她喜歡這串鈐鐺,叮叮咚咚的聲音真好聽,她蹬腳,讓它搖得凌亂,她的笑聲也隨之越發爽朗響亮。他緊盯她輕快燦亮的芙顏,不願挪開眼,她也看見他在看她,螓首偏著,唇兒咧得更開。細細雙臂纏回他頸後。“我的?”
他聽懂的,明白前一個“我的”是鈐鐺,後一個“我的”,是指他。
雖然她尾音高揚,帶著疑問,眼眸卻很清澈。
“你的。”
水月。
她的.
除了名字之外,她對他一無所知,但她心裡卻也沒有任何不安.他身上有股慈悲的味道,待她又是無微不至、細膩體貼,教她明白,他說什麼也不會傷她絲毫。
雖然全盤信任他,她對他仍是相當好奇.
她是兇獸,他卻不像是另一隻兇獸,不是同類,為何結眾?
她時常會冒出使壞的念頭,驅使她去做些破壞安寧的事.就像血液裡鼓譟著邪惡,又或是哪幾只不識相的小妖以為她是不小心誤闖深山林內的小美人,想欺負她,她的反擊非常不留情,誰敢惹她這隻新生兇獸,也得有必死的覺悟才行!
那時的水月,會輕輕將手搭在她肩上,淡淡一句“不可以”,她渾身上下的兇焰就會盡數熄滅,不管當時她有多想將招惹她的混蛋撕成肉條,所有惡念皆化為烏有,讓她僅用紅唇輕啐混蛋逃竄的背影,乖乖挨回他身邊,任他以長指梳理她的長髮,像安撫一隻貓兒般.
她的壞,他包容,但不放縱.
有時,他總會不經意喃喃道:你這性子,還真是全然沒變。含笑的模樣,教她分不出是貶是褒。
他好似很認識她,她喜愛的食物、慣有的習性、處理事情的缺乏耐心,他全都一清二楚,彷彿他讀透過她的心——用他那雙漂亮清澄的眼眸.
她好幾回光是瞧著他的眼,就會不由自主地臉紅,開始在意起從他眼中看見的她,好看嗎?他會喜歡嗎?還是他覺得那日在山裡遇見的雌虎精長得比她美?
她開始會思索這些奇奇怪怪的事。
她開始討厭自己看起來有點兇兇壞壞的眼神.
她開始在意他將眼光停留在她身上的時間長短,若長,她會開心好半天;若短,她就會滿天烏雲。
“別胡思亂想。”他一掌輕拍她額心,將她滿腦子打轉的怪想法打斷。
她咬著桃子的紅唇噘高高的,按著額心揉了揉.
看吧看吧,她明明什麼都沒說,他卻像全數明白,不然哪知道她在胡思亂想著她覺得他的唇看起來秀色可餐?
水月原本凝笑的眸,不著痕跡地挪望天際,唇角淡淡抿著,面對她時卻又恢復笑意。
“我去取水給你暍,別亂跑。”說畢,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見。
“幹嘛這麼麻煩,用這樣不就行了?”她一手圈成瓶狀,一手以掌心去盛,圈成瓶狀的手往前傾,水便浙瀝嘩啦倒出來。
這種小法術,連她都會,哪用得著他去取水?
等會兒他回來,非得笑笑他不可。
她邊喝水,邊期待著水月回來,耳邊突然聽見細細碎碎的交談,聲音很小很小,像在洞穴裡,還有迴音.
她彎身尋找聲音來源,鼻前先嗅到鼠騷味,循著騷味而去,在一處腦袋大的土洞裡發現一群灰色鼠精圍著一顆果子,你一口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