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堅韌(第1/3 頁)
生命是堅韌的,人類是萬物之靈,也同樣堅韌無比!
冰河時代的獵人將燧石別在麂皮腰帶上,跟著猛獁遷徙的足跡向北。他們用猛獁肋骨在凍土掘出淺坑,點燃樺樹皮包裹的松脂,將凍硬的披毛犀肉烤成半透明的薄片。遠古的少年蜷縮在巖洞最深處,用鹿角錐在洞壁上刻下第七道劃痕——這意味著暴風雪已經困住部落七天七夜。當最後一塊猛獁油脂投入火堆時,女巫抓起沾滿赭石的熊掌,在冰壁上畫出新的遷徙路線。火光裡浮動的剪影,是一雙雙眼睛共同凝視的生存圖騰。
黃河邊的先民在龜甲灼出裂紋的夜晚,婦女把嬰兒綁在身後的籮筐裡背上山頂。男人們赤腳踏進翻湧的濁流,肩扛的草袋裝滿黃泥。他們像蟻群般在堤壩上蠕動,將燒硬的夯土塊壘成對抗龍神的城牆。青銅鉞劈開用作祭品的牛頸時,血水順著夯土層間的蘆葦管滲入地基。老嫗顫抖著捧出氏族傳承七代的玉璋,將它埋進新築的堤壩核心——那上面用鳥蟲篆刻著的治水歌謠,比最古老的甲骨文還要蒼老三百年。
沙漠駝鈴驚醒樓蘭城下的坎兒井。戴著羊皮帽的掘井人懸在四十丈深的井底,用鐵鑿對抗岩層間滲出的鹽水。他們像蜘蛛般在縱橫交錯的暗渠裡爬行,把胡楊木支架楔入隨時可能坍塌的沙壁。當第一股清泉順著陶管湧向乾裂的葡萄園時,老井匠的孫子正用鋼刀在井壁刻下新的文字——這次不是記載某位國王的功績,而是警告後人某段廢棄的暗渠藏著流沙陷阱。
極北之地的苔原上,馴鹿骨製成的雪杖刺破永夜。薩滿搖響綴滿狼牙的神鼓,指引族人追蹤極光的方向。裹著海豹皮的孕婦在遷徙途中分娩,臍帶用冰片割斷,嬰兒即刻被塞進母親溫暖的皮袍。當白毛風吞沒最後一隻領頭犬的吠叫,老人會摘下遮住左眼的眼罩——那是年輕時被冰晶刺瞎的眼睛,如今成為測量暴風雪強度的活儀器。
這些在甲骨裂紋裡掙扎的身影,在青銅鼎銘文中模糊的面孔,將獸骨磨成針,把閃電馴進陶,用結繩記下洪水的節奏。他們龜裂的掌紋裡藏著最古老的史詩,每一次鑽木取火都是對死神的挑釁,每道傷疤都在訴說人類這個物種最驕傲的勳章:我們可以被摧毀,但永遠不會屈服。
袁華懷裡抱著一具凍僵的屍體,他還是如此年輕,年輕的如同春天裡剛剛綻放的花朵,卻在盛開的一霎那被冰雪凍結在最美的時光中。
兩個白馬少年,四匹馬,一個帳篷,就這麼被凍僵在雪原之上。
崔叔的手在顫抖,他的手裡拿著一塊寫滿字羊皮地圖,他的臉上包裹著羊毛氈,眼睛上帶著小孔眼鏡,看不見表情,可聲音嘶啞而悲傷,“這兩個孩子,在大雪裡走訪了七個村落,你抱著的叫做張合,另一個是不奴火巖。”
這兩個孩子是白馬少年,在暴風雪裡穿行,瞭解各個村落的受災情況,想去到四河城尋求援助。
崔叔嘶啞的說道:“地圖上說,離這裡七十里有一個石草村,山地雪崩壓垮了一半的房屋和倉庫,二百名村民,他們離開時還活著七十五人,糧食已經很少,需要最先救援。”
袁華沒說話,他只是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少年。
崔力叫過身邊士兵,說道:“帶上五支狗拉雪橇的隊伍,帶上糧食,去那個村子,告訴他們大部隊很快就到!”
一個百夫長領命而去,他在吆喝,讓士兵們套狗,準備雪橇和糧食。
狗拉雪橇,這是北地遊牧民族都會使用,這是人類和狗群一起面對冬季的超強大組合。
在四河草原,有一種優秀的狗種,中亞牧羊犬。
這一次出發,周邊的村落送來了將近三百條牧羊犬,這些狗東西聚到一起的場面無比熱鬧。
四河城救援隊裡的每架雪橇,都由一個士兵,一個大型雪橇架,繩索組和16條溫順的中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