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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彌哽咽了下，「而動手術之前，大哥就交代過我，如果他死了，或者徹底癱瘓成了廢人，就永遠不要告訴你。」

「他那個時候命懸一線，我只能暫時先按他交代的，給你發那些話讓你對他死心。」

難怪！

難怪昨天在拍賣會上看到他，覺得他整個人消瘦憔悴了許多。

原來不是錯覺，他是重病了導致的！

只是溫寧想不明白。

「為什麼？」她抬起頭，抓著手裡的紙張有些抖，「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也問過大哥這個問題。」賀彌端起手裡的水杯喝了一口，「他說，如果讓你眼睜睜看著他死掉，也許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你都沒有辦法從中走出來，但是如果讓你恨他，你也許會過得更好。」

「你還很年輕，以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即便是他死了，他也希望你以後可以過得好些。」

賀彌說的這些話，溫寧聽著，隱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聽過。

然後她的記憶漸漸明朗起來——那天在北江飛往南城的航班上，賀之洲問起她關於威廉和anla的事，她跟他說過類似的話。

當時她還奇怪他為什麼突然會對威廉的事那麼感興趣了，原來，那個假設性的問題，是他替他自己問的。

而她的回答，促使賀之洲作出了後來的決定。

與此同時，醫院。

本院最豪華的一間病房裡。

賀之洲坐在餐桌前，慢吞吞地吃著早餐，身後站著兩名護工，一男一女。

他手指還不夠靈活，但又不喜歡別人喂，所以總是靠自己，吃得很慢。

身後傳來敲門聲，秘書抱著一摞待簽的檔案走進來。

「賀總，您今天感覺好些了嗎？」秘書見到他，恭敬地朝他鞠了一躬。

賀之洲回頭看了她一眼，「好多了，謝謝。」

「這些檔案先給您放這了。」秘書抱著那摞檔案，放到客廳那邊的書桌上。

賀之洲也吃得差不多了，放下手裡的勺子，拿餐巾印印嘴角，撈過旁邊的手機站起身。

身後的男護工立即給他拉開椅子，他垂眸點開微信。

畢竟適才他吃早餐的時候，就不停聽到有震動的聲音，感覺好多人給他發訊息。

他昨天偷偷從醫院出去，後來又被醫生召回去，緊接著就是每日例行的打針吃藥，還要做康復訓練，累得很早就睡了，所以完全錯過了昨晚夜裡，網路上的腥風血雨。

直到看到眾人發給他的問候訊息，他才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並沒有用過微博，而且現在手指又不靈活，立即出聲叫住了自己的秘書。

秘書剛從他身邊走過，聽到他叫自己，趕緊停下來，回過頭說：「是的賀總。」

「幫我註冊一個帳號。」賀之洲將手機遞給她。

秘書趕緊雙手接過，「好的。」

隨後，秘書將帳號註冊好，把手機還給他，「賀總，好了。」

賀之洲本來想叫她直接代自己發，想了想，還是合上面前的檔案，拿回自己的手機。

「怎麼發微博？」賀之洲垂眸邊研究邊問。

「這樣。」秘書立即掏出自己的手機，演示了一遍給他看。

賀之洲自然是一學就會。

「好。」他垂眸邊編輯內容，邊交代她說，「記得讓集團帳號也轉發一下，讓更多人看到。」

「好的。」秘書連忙又給公關部那邊打了個電話。

咖啡館裡。

溫寧正看著手裡那些單據心情複雜，桌上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

她隨手拿起來，點開看了下，發現又有好多人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