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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紳伸手做了一個「噓」的姿勢,打著手勢低低道:「你這丫頭,你還有心思逗鳥,不看看跟前的是誰。」
玉綿蹙眉,伸手奪過秦紳手裡的黃草,正要逗鳥,卻聽秦紳湊過來,又道:「三妹,這是大都督趙恆,大梁唯一一個能跟咱們家老爺子戰功相抗衡的男人。」
看到秦紳打的手語,玉綿不由微微皺眉。
「但是咱們家老爺子活到七十歲才如此,趙都督今年才二十二歲,咱們家老爺子跟他差老鼻子了。」秦紳低低說著,隨後瞄了趙恆一眼,繼續打手語道:「就是這個趙都督性情太過冷冽嚴苛,要不京城的貴女怕是早就把都督府的門檻子給踩爛了。」
「是了,二哥要是跟他一般,咱們家的門檻也不至於這般冷清,一日日的讓嫡母按著我這個孤苦伶仃的庶女收拾。」玉綿聲音嬌柔,眉眼瞪了秦紳一眼。
趙恆原本站在遠處,可是莫名那聲嬌柔的聲音卻入了耳。
他抬起眼皮,一雙清冷俊秀的眸子不耐煩看向正光明正大嚼舌根的玉綿和秦紳。
那秦紳一身粉綠色的圓領袍子,俊秀頑皮,一看就是整日鬥雞走狗的紈絝,而旁邊那個少女卻一雙澄澈清亮的眸子,睫毛微微一眨,眼神狡譎又十分可愛。
趙恆冷瞥了一眼,正要收回目光,卻見那少女嬌媚可愛的伸出手朝他微笑揮手致意。
趙恆見到那明媚又刺眼的笑臉,不由手指微微一攥,隨後卻冷著臉轉身,絲毫沒有搭理的意思。
玉綿見他不搭茬,頓覺無趣。
「三妹,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敢跟他揮手!」秦紳抬手請拍在玉綿的後腦勺上,卻耐心地跟她繼續打手語。
玉綿瞪了他一眼,「又不是閻羅王,吃了我不成。」
秦紳一臉無奈的看著玉綿,懶懶地靠在椅子背上,百無聊賴道:「咱們家老爺子丟了行兵圖,咱們秦府沒多少好日子嘍。」
他這話說的是不錯的,當今皇上今年才八歲,當朝太后垂簾聽政,本來就是無知妒忌婦人,如今更是亂用宦官,弄得朝廷裡烏煙瘴氣的,只是因為秦老太爺和金家在背後支撐著,才一直撐到了現在。
如今秦老太爺戰死疆場,那些舊年歲裡被秦家得罪的大臣,紛紛倒戈,要逼著太后和幼帝把秦老太爺的屍首給拖出來鞭碎了。
可如果當真對秦老太爺下毒手,整個大梁的百姓將再也不信任皇室,都將認為皇室是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惡人,到了那個時候,那些野心勃勃地藩將借著清君側的由頭起兵。
趙都督早已隔岸觀火,把這事兒看的透透的。
他不僅不鞭屍秦老太爺,還要專門為秦家請封一個爵位,等請封了爵位,等時機成熟就會亮出了殺著,羅織羅織與秦府有關聯的大臣和藩王的罪名。到時斬草除根,徹底篡位改朝換代。
拿著聖旨來的姚管家看到趙恆目光落在玉綿身上,不由湊過來,小聲道:「這是秦家三小姐,是葉姨娘所出……」
姚管家小心翼翼地看著趙都督的臉色,正要再解釋解釋,卻聽他冷冷道:「玩世多話,德不配位,不可受爵位。」
姚管家聽了,忙跟個磕頭蟲似的點著頭,「秦大老爺膝下子孫寒涼,倒是秦二老爺那邊水土豐茂的,光嫡出子嗣就三個。」
說完,姚管家忙把秦家的族譜恭順地遞給了趙恆。
趙恆抬眼一掃,一眼看中了秦二老爺的嫡長子秦驤。
秦驤是秦府二老爺嫡妻金氏所出,金氏是金太師的孫女,家世貴重,嫁入秦府後也是趾高氣揚,很是得意。
若是平常日子裡,金氏是很樂意看到自家兒子被封爵位的。可是這個關節上,封的爵位不過是個空架子,將來還會被趙都督當成篡位的棋子,落得萬劫不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