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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都覺得自己好像是與人春風一度後,被拋下的可憐人。
齊雲楚伸手摸了摸被她睡過的地方,那裡還殘留著她的體溫,帶著她特有的淡雅香氣。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空下來的心被填的滿滿當當。就是那個填補了他心的女子一離開,他生出了寂寞。
從未有過的,說不清道不明的無限寂寞。那種寂寞迫使他想要時時刻刻見到她,陰狠狡猾也好,裝模作樣也好,只要她在他眼前就好。
他想八月很快過去,九月也要近了,雲都屬於嚴寒之地,到了十月天氣就會特別的寒冷,且要比其他地方雪下的早,十一月就開始下雪。一夜的雪過去,積雪足有一尺來高。那樣寒冷的天氣,到了夜裡,多少炭火暖爐都不好用,得要有人暖床才行……
想了那麼多,齊雲楚心中最後只剩一個念頭:留她下來,留她在雲都,無論從前她是誰,她的名字都是他取的,往後,她只能屬於他一人!
是的,齊雲楚的小七。
——
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惦記了,已經回了屋子的小啞巴迅速鑽進了自己寂寞了一晚上有些冰涼的被窩,很快合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
齊雲楚這次做了一次好人,並沒有叫人來打擾她。
小啞巴洗漱完畢用過飯後,悄悄去了後山尋找線索。她在後山來迴轉悠了大概有一個多時辰,就連遇刺的地方都轉悠了幾圈,任何蛛絲馬跡都看不到。那日下雨,且地上有些人為破壞的痕跡,大抵是齊王府的人早就已經將那一塊,但凡有任何疑點的地方全部都搜颳了回去,她連塊布片都沒找到。
小啞巴憂心的站在後山至高處,俯瞰著整個山林。只見佔地與齊王府差不多大的別院,就連格局也十分相似,風景秀美,假山小橋湖水,透著江南園林獨有的秀麗。
只是雲都太冷了,八月末的天氣,除了一些一年四季的常年樹與一些齊王特殊栽培的花朵,常見的許多花草樹木都已經凋零。這種環境下想要藏著十一,且還要躲過王府侍衛的搜查,十分困難。
她見時辰也不早了,若是久不見人,齊雲楚疑心病慎重,且那個言先生也不是好對付的,只得心事重重往回走。
……
別院裡。
謝毓仔細將坐在榻上正批閱奏疏,身上帶傷的齊雲楚仔細打量了一遍。
他打量的眼神實在是太過於露骨,齊雲楚忍無可忍,將手中的硃筆放在筆架上,「你這樣瞧我作甚?」
謝毓這才道:「你還好吧?」
齊雲楚點點頭,「傷口已經結痂,腿興許再過幾天就能走路。怎麼,你來,就是問我好不好?」
謝毓頓時一臉傷懷,「瞧瞧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咱們好歹也是自幼的情意,你不會就為了我給你身邊的書童送幾塊糖,就對我這般不待見吧?」
幾塊糖?連續送了半個多月,居然輕巧的說是幾塊糖果?
齊雲楚冷哼,可也覺得這話說的有些不妥當。這些年,他也不過只有謝毓一個朋友,可以不顧及他的身份,與他暢所欲言。
好在謝毓並不是小心眼的人,有些話說說就過,並不放在心上。
他又道:「英雄救美的感覺好不好?要不我也試試,在那兒替美人擋幾刀,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好讓她心疼心疼我?」
齊雲楚這時冷冷睨了他一眼,道:「齊三。」
守在外面的齊三立刻進來。
「主子有何吩咐?」
齊雲楚指著謝毓,「謝公子想要找個人捅幾刀,你撿幾處不會死人的地方下手,記住,要刀刀見骨,務必使人一見著就心生憐惜。」
齊三一臉驚訝的看著謝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