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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刻意的溫潤，往常溫柔的聲音裡也帶了幾分肅殺。

只是樓燕然聲音裡的肅殺，卻不叫她害怕，只為他難受，將楓姨娘與李奕聯絡在一起，綺羅領會了樓燕然的意思，心中更加厭惡那位面目慈祥的父輩，輕聲應了一聲，左右想想，又道：&ldo;等你理清楚了，你會告訴我為什麼我會被逼著出家的吧？&rdo;

&ldo;會，等我弄清楚了，我就告訴你。&rdo;樓燕然微微頷首，再抬起頭，嘴角又恢復了笑容。

&ldo;多謝，&rdo;綺羅應道，見著前面祝先生催促兩人快些，微一猶豫，也不知這事是否對樓燕然有用，只說道：&ldo;聽說有個吳王過兩年就要被陛下圈禁了，還有獨孤家，他們家不好……要通敵賣國的，你也小心些。&rdo;

樓燕然怔忡住，見綺羅並非玩笑，且那&ldo;聽說&rdo;，以及&ldo;有個&rdo;兩詞，說明她不過是聽旁人說的，知道的並不確切，甚至，連吳王李思謹，她也是不甚確定有這麼個人存在的。但是，誰會對一個深閨女子說這些不著邊際且莫名其妙的話？

&ldo;當真？&rdo;樓燕然蹙眉問道。

綺羅肯定地點頭，傳言有誤，但總要有些引子才能有這些傳言，&ldo;我也是聽人說的，京城裡人亂七八糟的，你跟何羨之都小心些吧。&rdo;

那些讓人頭昏腦脹的權勢利益糾葛，剪不斷理還亂，她也不知自己前世活了一輩子知道的事哪些對他們有用，只能絞盡腦汁地，將她心中以為與京城相連的事告知給樓燕然。

&ldo;多謝了，我會注意的。還有，這些話，以後別跟旁人說了。&rdo;樓燕然淺笑道。

&ldo;我信的只有你們幾個，便是對旁人說了，他們也不信。&rdo;綺羅笑道，將自己不能告知旁人的事，與樓燕然分享，在有人與她患難與共的踏實之中，心中對京城的畏懼，又淡去了大半，見前面樓八娘向她招手，驅馬向前趕去。

樓燕然微微閉眼，倘若是旁人說這些空穴來風的話，他必定是要嗤笑一聲，只是這話是綺羅說的。她自幼聰慧，只是那聰慧不是像他那般，而是，一種天生的成人的聰慧，那聰慧是要歷經世事才有的。且她莫名其妙的會楊致之的字跡……綺羅先前唆使樓翼然破壞樓八娘與獨孤函定親，應當也是怕獨孤家連累了樓八娘。想了一通，樓燕然決定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總之先在京城裡防範了那些人才好，至於綺羅古怪不古怪，那又有什麼關係。

看不到熟悉的地方究竟有何特別之處，待到了新地方，一經對比，便能知曉熟悉的地方，究竟有怎樣的風景。

因知曉這又是一個皇子的封地，綺羅便特特地去打量黎城。

比起襄城，黎城要樸素許多，城門上，沒有襄城城門上精緻地浮雕，只有兩個簡單的字，&ldo;黎城&rdo;。

黎城裡的百姓，也比襄城看起來要淳樸許多。在襄城裡隨處可見的華麗穿著，在黎城裡竟是遍尋不著，而且，春暖後，那些女子胸前的袔子依舊被交領短褥緊緊地掩護著，只露出桃紅柳綠的一角。

&ldo;看到了吧，再偏一些的地方，前朝的裝扮也是有人穿的。&rdo;樓八娘嘀咕道。

綺羅疑惑道：&ldo;這個地方不是距離京城更近的嗎？怎看起來這樣。&rdo;不甚富裕的模樣，便是秦王府附近，應當是最奢華的大街上，也尋不到能夠引人注意的東西。

&ldo;沒有你喜歡的嗎？&rdo;樓八娘問道。

綺羅覷了眼，隨口道：&ldo;東西也有新鮮的，但是看起來粗糙了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