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離婚(第1/3 頁)
沉默。
沉默。
還是沉默。
謝傾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悲傷,更看不出怨憎。
她彷彿被古沁黎吐露出的真相抽乾了身上的最後一絲氣力,呆若木雞。
“傾傾……”
古沁黎的聲音帶著哽咽。
“是我對不起你媽媽,也對不起你。”
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張,謝盈時不會早早離開人世。
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張,謝傾不會在七歲那年就沒了媽媽。
然而,木已成舟。
她做不到讓離世的人起死回生,只能將所有愧疚的心思投射到生者身上。
她欠阿時一條命,還不了,只能拿別的來償。
比如,兒子的一生。
“傾傾,古姨不求你原諒,也沒那個臉求你原諒。”
話音落下,古沁黎順著沙發邊沿滑下,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我只求你,看在知溫的份上,別遷怒溫厲。”
“我的兒子我知道,他會對你很好的,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謝傾一驚,本能地想伸手去扶。
伸到一半,手臂僵在半空。
不知為何,從古沁黎的話裡,她竟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她想起了溫厲剛才看到那張紙時的反應。
沒有震驚,沒有意外。
這是一個不明真相的人會做出的反應嗎?
顯然不是。
“厲哥,”
謝傾艱難出聲,直勾勾盯著溫厲的眼睛。
“這件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聽著她的語氣,溫厲心一沉。
他很想說他不知道,說他和她一樣,也是被矇在鼓裡的人。
可他不能。
他不能騙她。
“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很久,是多久?”
“從……謝姨離世那天,就知道了。”
那年溫厲十二歲,對很多事已經有了自己的認知。
也很敏銳。
他陪媽媽去送了謝姨最後一程,在太平間外答應了媽媽,要一輩子護著妹妹。
從媽媽的神情裡,他看出了一點除了悲痛以外的東西——
內疚。
回到家裡,小溫厲猶豫了許久,才將困擾著他的問題問出了口。
“媽媽,謝姨她……是不是跟你有關?”
古沁黎震驚於兒子的早慧,思量再三,還是將所有真相對他和盤托出。
種子,就這樣在年僅十二歲的溫厲心裡紮下了根。
要一輩子對傾傾妹妹好。
要保護她,要愛護她,要守護她。
因為媽媽欠謝姨一條命。
這是他身為人子,不能逃避的責任。
“為什麼瞞著我?”
謝傾眼底紅成一片,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始終沒有掉下來。
“為什麼瞞著我!”
古沁黎想為兒子說句話,卻被他用眼神阻止。
溫厲苦笑道:“傾傾,我怕。”
怕她因為這件事陷入無休止的矛盾和痛苦;
怕她因為這件事懷疑自己對她的感情;
怕她,不要他。
但這些怕,他沒有細說,謝傾也沒有問。
她只問了他一個問題——
也是溫厲最怕的一個問題。
“溫厲,如果沒有發生這件事,你還會愛上我嗎?”
溫厲垂下了頭,不敢再去看謝傾的眼睛。
他不知道。
對於一個連他自己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