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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 你已與她言明？&rdo;走進屋的季雪禾問道。

&ldo; 她聰慧，能明白，&rdo; 玄無歡欣慰道過，垂眸，道：&ldo; 季雪禾，你精通藥||毒術數，可知一物為返魂。&rdo;

&ldo; 返魂能瞬讓所用之人達頂之氣，卻也反噬本體。返魂之藥效一過，身敗成灰，屍骨無存。&rdo;

&ldo; 我窮半生終尋一返魂，&rdo; 玄無歡說著，指尖落下一藥，笑道：&ldo; 倒也值了。&rdo;

&ldo; 玄無歡，你當真如此？&rdo;

&ldo; 季雪禾，你也是明事理人。我乃玄氏親系，與他隔殺母之仇，如若這世間需得一人與他俱損，也唯我所相配，&rdo; 玄無歡話語堅決，道：&ldo; 且你與聞人辭皆傷，若我不用返魂，勝算不大。&rdo;繼而，他道：&ldo;我只求你一事。&rdo;

&ldo; 何事。&rdo;

&ldo; 此事過後，&rdo; 玄無歡深吸一氣，閉上眼，&ldo; 善待她。她隨了玄則的性子，時而看著心高氣傲，不可理喻，然她心終為善。若你心中餘恨難泯，便將我挫骨揚灰也可，只是莫要傷了她。&rdo;

&ldo; 你如此囑咐，&rdo; 季雪禾聽他所言，沉默陣陣，問：&ldo; 可也想過與鴛兒說何。&rdo;

&ldo; 醉風樓內我便知曉她是好姑娘，不值得為我搭上一生，&rdo; 玄無歡輕笑起來，&ldo; 她既為你的人，你自當替她尋覓一良緣，讓她忘了我便是。&rdo;

☆、第一百零四章 結局

嶷郡內，潮濕的黑暗如巨網，將牢籠中的人緊緊束縛，無可掙脫。程蛋子的無頭失心屍體橫躺在牢籠的地面之上，血還未流乾地絲絲蔓延開，將驚慌與絕望散入牢籠的每處角落。

被血染濕生朽的鐵柱冰涼刺骨，青苔黏糊的牆角盡顯腐落。畫蓮縮在角落裡，這不見天日的幾日內，她看的清楚。她親眼見得程蛋子被玄則挖腦殘心，親目看得身懷六甲的女子被活取腹中尚未成型的嬰孩，她才知曉在這裡，人不過是如同牲畜般的存在。他們被囚，被養，只為填玄則之腹。

若說前幾日，她心中尤念季雪禾興許會來搭救自己出這苦海，然這幾日的等待早已將心中的期許磨得一絲不剩，留下成灰的唯有絕望萬分。畫蓮顫抖著，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包起的手帕，一點點攤開，手帕內是一顆藥。

她記得那時季雪禾曾說這能驅散一切不安。

&ldo; 季公子…… &rdo; 畫蓮口中低念著，抖作一團的手顫顫巍巍地將那枚藥放入口中。

藥入口，微苦。

滑過喉，卻覺絲甜。

直當藥悉數在體內化開後，畫蓮已沒了氣息，唯眼角兩行未乾的淚順著臉頰流淌，滴落在無情的地面。

不見日光的牢中，曲華裳緊緊抱著樓舒玄，聲音也變得抖作一團，&ldo; 舒玄…… 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偷跑出來…… 我如果不出來就不會被抓了，我，我…… &rdo;

&ldo; 華裳，一切不要多言，&rdo; 樓舒玄緊緊抱著曲華裳，將她埋首自己懷中，不忍她見面前血落三尺之景，喉中哽咽，&ldo; 是我不好，是我…… &rdo;

烏雀一人蜷身，縮在陰暗處，垂首不敢睜眼。

牢籠外，夜色當空，雖說星辰極美，然卻無人有心欣賞。

齊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