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前車之鑑(第2/3 頁)
好奇得緊,聽著他們那對話,倒是頗有淵源。”
沈南寶不曉得的,風月豈會知道,扶了沈南寶回屋,對著支摘窗外光禿禿的院子憧憬的笑,“且讓老太太他們自愁他們的苦,吃他們的心去,我們只要等著日後來院的下人便成。”
說完,風月又樂呵呵的傻笑起來,“小的先前還怪道姐兒一向謹言慎行,怎今日在老爺跟前竟說了那通怨話。”
沈南寶抿嘴輕笑,信手拿過鎮紙往案上一摞,看得風月驚疑,“姐兒,您這又鋪紙是要抄什麼?”
那家規不是已經抄完了?
沈南寶掛上襻膊兒,露出蝤蠐似的皓腕,落在燈罩柔和的光下,有一種雅緻的從容。
“我先前在後罩房,看到下人在熬藥草,說是容姨娘下的囑咐,要給父親櫛沐,我便想著抄一抄這《藥師經》,趕著明日晨省送到父親房中,一併與他去晦用。”
她說這話時,臉垂著,細碎的額髮輕蕩在上頭,絲絲縷縷的,像極了飄搖的浮萍,煢煢孑立。
風月不免觸景傷情,更想起方才在大廳沈蒔那副牽強附會的模樣,內心嗒然。
姐兒雖說看得通透,但到底是十三歲的人兒,內心也是極渴望親情的罷,不然明曉得她那個佔了名頭的爹對自己愛答不理,卻還仍是做這樣費力討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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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嗐然,踅身提了清水,默默替沈南寶研墨。
沈南寶提筆在硯臺上舔了舔墨,順勢說一句,“明個兒你去後院找陳媽媽通通氣,叫她使個方便讓上水的那個王媽媽撥到榮月軒來。”
提到王媽媽,風月瞬間來勁了,“那不是姐兒您生母從前的隨侍?”
沈南寶‘恩’了一聲,就聽道風月有些擔憂的道:“上次姐兒提起趙老夫婦,那陳媽媽都忌諱成那樣,這王媽媽又牽連著您母親那事,只怕……她不肯給。”
沈南寶眼皮都未抬地道:“那事都過去多久了,誰還念著,更何況還是幹碎催不起眼的傢伙,那些個主子誰會在意?她要是再猶豫,你便把我梯己與她,她一個下房的管事一年到頭,也不過得個碎銀幾兩,整整五十兩,只怕她看到眼睛都挪不開。”
“五十兩?”
風月瞪大了眼驚呼,半晌才哽了哽喉嚨,斟酌提議,“姐兒,若不,就給二十兩?那管事媽媽也定會見錢眼開的。”
沈南寶瞥了她一眼,有些好笑,“你當在瓦市,就地還價呢,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事要是行差錯漏,你我都逃不了罰,還是謹慎點好……”
沈南寶頓住,抬起頭,透過漏花窗眺向遠方,漆黑穹隆,霽月掩在了烏雲後頭,那零碎的星辰漫天揮灑,藉著廊上那一溜排成長龍的燈籠,迷迷滂滂的閃爍,像隔了層綃紗,撲朔迷離。
她因而眯縫起了眼,繼續方才倏然沒聲的話再道:“更何況,五十兩換一人,值當得很!”
風月辦事利索,翌日一大早便找到了陳媽媽。
就如沈南寶說的那樣,陳媽媽起先還猶猶豫豫,見到了錢,什麼都好說,臨風月走時,還說了好一通熨帖的話。
“反正老太太也沒指派是哪個下人,前陣子,這府上下人又都叫老太太那通雷厲風行嚇破了膽子,此刻的嘴最是嚴實,也不怕有什麼閒話。”
沈南寶聽著風月的轉述,笑了笑,“陳媽媽說話慣會看地頭。”
風月咂出這話的不對勁,沒等想明白,沈南寶穿了一件蔥綠色掐花襦裙,髻上並著兩枚素銀的小簪花,帶著《藥師經》清清爽爽地去了碧山長房。
平日裡最是憊懶的沈南伊,今個兒竟沒晏起,早早地候在了耳房,緊等著老太太的吩咐。
殷老太太的寢室是闔府最氣派的,便是耳房門前也要豎一道雲頭紋金絲楠木底座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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