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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禁的,他快步上前,伸手攬過少女進懷裡:“默默,怎麼了?”夏夜的風,暖暖的撲進來,殿角四處放置的巨大冰鼎,清脆的發出“忒塌”的聲音。
子默平息了心情,而後堅決的一把推開他,她倚在金色的案臺邊站住,半響,才顫聲著開口:“陛下,您告訴我,子默,是否這一生也走不出這皇宮?您,到底有沒有想過放我出去?”
應天成原本一臉溫柔的臉突然黯淡,他以目示意宮人退下。大殿的硃色大門在身後沉重關上時,子默驀然回頭,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喉嚨口。
她強自鎮定著,款款施禮,然後說:“陛下恕罪,子默一時失儀……”
應天成卻募得笑出聲,那聲音,極輕,也極低,只是,聽在子默的耳中卻無限的放大:“放與不放,都是朕的意思!”
子默渾身一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一雙手已經被皇帝緊緊地捉住了。
她不由地驚叫了起來,用力想甩開他的手。但是,應天成卻走上前,摟住了她的纖腰,緊緊勒在手裡,緊得讓她透不過氣來。
凌波舞(6)
“放開!”她漲紅了臉,怒斥道。一時之間,她忘了自己是他名分上的嬪妃,也忘記了他天子無上的尊嚴與驕傲。帶著不能言語的糾結她顫聲道:“陛下你曾對子默說過的誓言,難道這麼快就要背棄埋沒了嗎?”
應天成臉色晦暗不明,最後輕輕哦了一聲,上下打量著她氣急的模樣,笑著反問:“難道朕還不夠優待你嗎?朕要讓你就範,只需一道侍寢的聖旨,難道不是隨手可得一樣容易?”說著,他步步逼近。
子默這才覺出自己的十分害怕,怯怯地看著他冷峻而孤傲的臉慢慢靠近,她只能一點點往後退。退到門邊時,她不禁怔了一下。此時此地,已來不及作過多的考慮了。
她立刻搶到門邊,正欲抬腳往外跑時,卻聽見應天成厲聲喝道:
“殷子默,如果你今晚膽敢在朕面前拂袖而去,朕不需走出一步,便可讓你回來此處!”
子默如遭雷劈,悚然停步,噙淚回望著於他。此時,她心中千迴百轉,所想到的,卻都是陸修雲。如果是他,他必然不會如此待我。
但,子默實在很難去對比,如果是陸修雲,又是否能讓自己無憾的圓滿快樂?
應天成冷笑一聲,瞥了子默一眼,返身走往內室。
“你……”子默指向他,心中的委屈和悲憤,卻難以出口。
默立良久,她忽然揚起臉來,用手背揩去臉上的淚痕,隨皇帝的身影走了進去。
一步一步,她的身子微微顫慄著,明知道眼前是萬劫不復的深淵,卻仍然要走過去。天子的性情反覆,這一刻烏雲密佈,也許下一刻就雨過天青了。
想到母親,想到自己此時的境地,別無選擇,子默不敢再硬頂著向他質問。
一步一步,她緩緩向前走去。此時,她看不見皇帝心痛的眼神,看不見他煩躁的陰鬱,她一步一步向他走去,眼前只是一片迷濛的水汽。
凌波舞(7)
應天成帶著她穿過了寢殿的後門,月光下,他急快的腳步終於慢慢放緩。宮燈搖曳的長長白玉小道,殿後原來是一個精巧的小花園,這裡,子默也從未來過。
花園裡正是夏花燦爛時,芬芳正濃。腳下踏過的花徑,已是落英繽紛了。兩人在樓臺上坐下來,四周一片寂靜,只有花落的聲音,輕輕的,卻也使他們各自心驚。偶爾,有清脆的鳥鳴蟬聲,聽在耳裡,只覺得有些無奈的焦躁。
子默在花園中的石凳上坐下來,隔著皇帝數步遠,她垂頭默默不語。應天成走近一步,藉著月色細細地看她:她原本就有傾國傾城的容顏。此刻,精巧的五官,因為香汗的濡溼,越發顯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