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1/5 頁)
不得議論大人晉升之事,祖訓即有,內宮不得議政,否則便是大逆之行。再有違令者我便扣他一月俸祿,外加三十大板子。”
她素來待下人寬和,這樣厲言警告是未曾有過的事,一時樓蘭傳了話出來,殿中幾十名宮人們皆悚然驚畏,連聲應是。這話想來倒是管用,之後湘雲殿便再也聽不到這樣的流言蜚語了。
好容易等此事風波議論平息了,便到了皇帝的壽誕宴慶。因為眼下朝廷還在對西南用兵,故而皇帝早早便下旨說了從簡操辦
饒是如此,畢竟的天子生辰,內宮各司不敢怠慢絲毫。
自七月開始,司禮監和內侍省就已經大忙特忙,預備賜宴遊治等諸項事宜,偌大的後宮之中,何處領宴,何處歌舞,何處遊幸,都要一一佈置起來,直忙得人仰馬翻。誰知一進八月,皇帝突然改了主意,說要改了往年的生辰闔宮宴會,只在汰液湖上泛舟觀賞花燈,以作慶賀。
後宮嬪妃們,聽聞陛下的聖旨出來後,便紛紛改了原先的裝束。既然是泛舟遊湖,自然不必像闔宮歡宴那樣穿的嚴實,因為后妃們都在一條船上,其餘外臣和親王命婦則在其他船隻上遠遠對視著。
心若匪石(1)
司禮監臨時將碧荷池內大半的荷花都移植去了汰液湖,又重新在湖邊周遭掛上彩燈絲帶,佈置桌椅幾具等,以備屆時的遊行。
子默聽了這旨意,心中只是踟躕,他許久不來,也沒有什麼訊息傳遞給自己。那麼,自己到底去不去參加這個晚宴呢?原本布了香嬪這顆棋子,端的就是掩人耳目,事情至此,自己去或者不去,似乎都很為難。
正猶豫不定間,忽聽外面匆匆走來一人。子默隔著殿中的七道水晶珠簾看去,原是楊清身邊的那個侍奉陛下筆墨的小太監。
一進來那小太監進殿來先請了安,而後躬身道:“陛下有封書信,打發奴才過來呈給娘娘。”子默一仰首,小內侍便將袖內的一緘芙蓉箋雙手呈上。隔了斷續幾層珠簾,子默眼見著那一卷芙蓉箋卻無端有些心慌起來,樓蘭見狀忙替她接了,走了幾步過來開啟給她瞧。
那箋上乃是皇帝御筆,只寫了廖廖數字,正是那句曾經與自己說道過的詩句:“紫陌紅塵拂面來,無人不道看花回;”紙箋不大,用的卻是子默畢生難忘的金錯刀字型,細細看來,最後在落款的右下角提了一句:
“我心匪石,不可轉也。”
墨色凝重,這回卻是襯著那清逸俊採的董香光體。御用的松溪箋微微泛著銀色的白光,其細密的紋路上,落筆之人煞費心思的用了兩種字型,端的是一剛一柔,陰陽相濟,和和並重。
子默怔怔的瞧著,大大的一顆眼淚便落在那箋上,墨跡頓時洇開了來,緊接著那第二顆眼淚又濺落在那淚痕之上。
樓蘭在旁邊看著,見子默的神色甚是古怪,一時也不好湊了過來細看。子默只看著,怔怔發呆,良久沒有發話,樓蘭這才以為箋上說了什麼不好的話,只得向那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那小太監被皇帝親自遣了過來辦差,本來一肚子話,見了這情形,倒也悶在了那裡,過了半晌,方才道:“陛下心中惦念著娘娘,只礙著宮中如今事多,不能來瞧主子。
心若匪石(2)
那小太監被皇帝親自遣了過來辦差,本來一肚子話,見了這情形,倒也悶在了那裡,過了半晌,方才道:“陛下心中惦念著娘娘,只礙著宮中如今事多,不能來瞧主子。昨兒是奴才當值,奴才聽著陛下整夜翻來覆去,竟是一夜沒睡安生,今天早上起來,眼睛都黯淡了。一早的,便巴巴打發了奴才過來,送來這幅箋,說是娘娘您看過之後便明白了。”
子默將那箋捧在胸口,貼身捂著,半響才道:“蘭兒,取了賞銀出來謝謝這位公公。你且稍等一下,我去去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