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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那照片，顯出了驚慌。

我繼續在艙房裡走動，看向角落，用手摸向不易看到的部位。

&ldo;卞先生，你看這裡，這裡有個痕漬，是用濕布抹拭過什麼的印子，而且……等一下，這是什麼?&rdo;

&ldo;什麼?&rdo;

&ldo;在這角上，離地二尺的樣子。&rdo;我說。

&ldo;我怎麼沒見到過。&rdo;他一面說、一面彎下腰來。

&ldo;我知道你沒見過，但是你最好現在看一看。&rdo;

&ldo;是什麼?&rdo;

我說:&ldo;這是一個小的腳洞，周邊有很特殊的黑圈圈著，大小正和一顆4020電子書三八口徑子彈的吻合。有一條很細很細的髒東西附在洞裡的彈頭上、紅紅的、焦焦的，像是子彈帶出來的動物組織。&rdo;

卞約翰卡文不出聲地看著我。

&ldo;現在，我請教你一件事，&rdo;我問他：&ldo;你說你在星期二晚上和彭喬虎有約會在你家見面，你怎麼會出去和奚華圖討論業務?你怎麼知道彭喬虎不可能到你家踐約了呢?&rdo;

卞先生看上去像是在他臉上潑了一筒冰冷的海水。他吞了一口口水，站在那裡，下巴下垂著。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外面有聲音。

是特殊的重重連擊聲，像是很多腳步造成的。漸漸地，說話聲也聽得到了，好像就在我們遊艇的邊上，但是船板是很厚的，所以我們能聽到的只是重重的男人聲音，互相在對話。

卞約翰卡文爬幾步梯路，把頭上的船板向後拉。

&ldo;你是什麼人?&rdo;一個聲音說。

卞先生還沒來不及開口，我聽到看門人的聲音說：&ldo;這是卞先生，長官。卞約翰卡文先生。他才進來上船不久。&rdo;

&ldo;要去什麼地方嗎?朋友。&rdo;重重聲音說。

&ldo;銀行家，卞約翰卡文。&rdo;看門人的聲音又說。

重重的男聲說：&ldo;喔!&rdo;追問語氣不同了。

步履聲繼續向前。看門人落後一步向卞約翰解釋：&ldo;這裡發生了一點事情，先生。我剛才想告訴你，但是你沒有時間來聽。在&l;愛妮一號&r;上發現了一個屍體。因為臭出來，所以被另一班發現了。船主，你知道，渡假去了。有人硬把鎖……我看這件事會有不少人知道了。但是，先生，俱樂部除了通知警察之外，沒別的辦法。&rdo;

&ldo;原來如此。&rdo;卞說：&ldo;船主不在舊金山嗎?&rdo;

&ldo;不在，先生。他去歐州渡假。船是鎖起來的。&rdo;

&ldo;沒借給別人?&rdo;

&ldo;沒有，先生。沒有。&rdo;

卞約翰不耐地說：&ldo;你走吧，不要煩我了。去幫警察忙好了。&rdo;他把船艙板關住，回進船艙。

他的臉色像死魚，拒著看我的方向。

我說：&ldo;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我、必須快快地去做。我需要鈔票。&rdo;他自口袋中拿出皮夾，開啟，開始拿出百元大鈔。

我說:&ldo;你兒子止付了一張給洛杉磯我們合夥公司的支票……&rdo;

&ldo;我十分十分抱歉，&rdo;他說：&ldo;這件事現在弄清楚了，我立即修正，我會通知銀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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