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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就開始買衣箱和衣服。你要做一份口供,然後出國去旅行,也許去歐洲。&rdo;
&ldo;好吧,&rdo;她生氣地說:&ldo;他們要我走。他們付我錢,不少錢,他們用勢力保護我,很大的勢力。我不去歐洲,我去南美洲。你懂怎麼回事嗎?&rdo;
&ldo;怎麼會不懂。&rdo;我說:&ldo;你替他們做個口供書,你上船,至少暫時不在法庭的管區之內了。他們只能經過美國領事館問你問題。你……&rdo;
&ldo;不是這樣。&rdo;她說:&ldo;你是以局外人眼光來看這件事的。我是從我的立場來看的。&rdo;
&ldo;你不會懂一個女人到大城市來想生存。她能首先見到的是一大堆花花公子,他們只是花花而已。&rdo;
&ldo;一開始也許你認為暫時沒人管,輕鬆一下沒關係。你也高興終於自己有了一個公寓,做任何事不必請問任何人,你自己是大人了,老闆了。你以為隨時想收心都可以,只要停止活動,找個正當事做。心想憑自己能力,找個工作,拿固定薪水,不會困難的。&rdo;
&ldo;事實上不是如此。這是包了糖衣的藥丸。外面的糖衣嘗完了裡面只有苦藥。&rdo;
&ldo;你不是獨立的。你是經濟和社會的一份子。你要肯玩,你有本錢的時候可以玩一陣,年老色衰就玩完了。你要想正經工作上出頭,一千個也不見得成功一個。&rdo;
&ldo;過不多久,你想到安全保障了。你想到家,孩子和……和受人敬重。你希望有個愛你、你愛的丈夫。你要家了。&rdo;
&ldo;但是別人找你不是來找太太或想成家的。你的身上全身都標示著花花女郎。你見到近視眼女會計嫁給了管檔案傻呼呼的小子。但沒有人向你求婚。全城好一點餐館的僕役都認得你&l;你身上有標記。&rdo;
&ldo;公司裡找你的人不少,都是有家的。老闆真真假假打你屁股,給你說黃笑話,自以為風流。你見到一二個不錯的小子,賭咒自己是單身漢,三杯黃湯下肚,他們把皮夾拿出來給你看太太,小孩的照片。&rdo;
&ldo;唐諾,我受夠了,我要坐船走了。去一個沒人知道我背景和過去的地方。我穿好的衣服、漂亮、吸引人。我要坐在甲板的帆布椅上,整天什麼也不做,只是看別人。我要找一個對我合適的人。&rdo;
&ldo;把你自己送給第一眼見到的合適人選?&rdo;我問。
&ldo;還不至於如此不值錢,也沒如此急。但是我要見到我有興趣的男人,或發現什麼男人對我有興趣,我會和他詳談的。我要知道他對生活的看法,我會遷就他的。&rdo;
我說:&ldo;你看這一類大洋輪廣告太多了。廣告上有月光、有熱帶和風,有日落的海洋,有穿了禮服的白馬王子,甚而音樂……&rdo;
&ldo;不要說了,唐諾。&rdo;她說,尖聲笑著:&ldo;你越說,我越想去了。&rdo;
她的笑聲不一樣,我向她眼睛看去,她眼中充滿了淚水。
我說:&ldo;美麗,我知道你有苦衷,你一開始就交上了這一類朋友,你不容易脫身。就算你全身有了標記,你為什麼不另找一個地方,找一個工作,重新交一批朋友呢?&rdo;
&ldo;說來容易。&rdo;她說:&ldo;把我已經有的全拋棄?重新從一個吃不飽的薪水開始,而且寂寞得像一個人到另外一個星球一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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