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公子的夙願(第1/2 頁)
“陸某不過是銀臺司執筆,若非聖人發話,絕不會越矩調查此事。但事涉勳爵之家,報京兆府自是行不通的,韋使者可能要費心了。也不枉崔姑娘這一桌酒菜。” 崔禮禮覺得陸二這兩句話說到她心坎裡去了。再看他眉眼,頓時順眼又順心了不少。 長得漂亮的人,就該說漂亮話,辦漂亮事,當什麼紈絝?! 她站起來,款款地對著韋不琛行了一個大禮:“七夕之夜,我被歹人推入水中,若非家中護衛,早已命喪黃泉,還請韋大人幫忙查清此事。” 韋不琛想拒絕的。 京城是什麼地方,天子腳下,一把芝麻落地上,都能沾上幾個權貴。繡使即便是監察百官和權貴,卻也不可能芝麻綠豆大的事都管。 更何況他還欠著一個人情。 若是隻有崔禮禮一人在此,他便會想法子讓拾葉抓住那個兇手,捉拿歸案,送到京兆府,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 然而現在多出一個銀臺司執筆,偏又讓他的小廝查到十七公子,這就不好辦了。 後發制於人,留在此地等拾葉回話的意義已經不大,不如早些回去將布料上的味道徹查清楚。 再轉念一想,崔禮禮將來是要進縣主府的,還真要出出力才行。 他站了起來:“此事,我會稟報指揮使。” 崔禮禮原想著再把爹孃的結交之心表達一下,陸二在此,也不方便,只得作罷。 一桌子重油重鹽的蜀菜,吃得寡淡無味,三人很快散了場。 陸錚還想多問幾句,哪知崔禮禮扭身就上了車,眼看著馬車吱吱呀呀地漸行漸遠,他站在原地,有些失趣。 黑馬用鼻子拱了拱他的胳膊,他回過神道:“松間,你派人去查那玩意的來源。” 布料上味道的特徵,他記得清楚,銀臺司也有記錄,應該是底耶散。早被聖人下詔禁止之物,為何又會出現在京城? 松間跟隨他多年,早就做在了前面:“已遣人去查了。宣溝巷那裡,奴也留了人手盯著。” 陸錚再抬頭,望著消失在夜色中的馬車,他總覺得她知道點什麼,沒跟他說。 “公子為何要將此事當著繡使說出來?銀臺司這邊也可以直接奏請聖聽。” “事涉權貴,若只是我們上奏,聖人即便要查,也會暗中進行。” 松間懂了。 繡衣直使與銀臺司早已成對立之勢,若都上稟了,聖人按下葫蘆浮起瓢,這事勢必要公開調查,自然是好過不了了之。 陸錚回到桃花渡,藍巧兒迎上來,見他面色嚴肅,媚眼一拋,嗔他來得太晚,將他推進了屋。 藍巧兒關上門,整了整衣襟,一轉身,臉上已無媚態。 陸錚臉上一掃裘馬輕狂的模樣,黑眸深不見底:“底耶散查得如何?” 底耶散源自賢豆國,跟著船隊進了芮國。先帝彌留時曾風靡京城,後來禁海令一下,就不從海上走了,而是從西域走馬進來。 聖人登基後發現此物致幻致死,便將此物列為禁物。京城之中幾乎絕跡。 藍巧兒半跪在地:“公子,奴今日看到布料就遣舲衛去查了,尚未得到訊息。這東西味道腥,從沙漠走馬極易被人發現。跟漁船進來是最合適不過的。” “奴讓舲衛去查漁船的上貨記錄,只是京城離南海距離遠,需要一些時日。” 能從沿海進到京城,沿途關卡層層,這豈是尋常百姓和商賈可以做到的? 銀臺司匯總了芮國各關卡文書,應該是可以有跡可循。 “公子,奴還想到一件事。”藍巧兒沉聲道,“漁船隻可在近海捕撈,去不了遠海,更去不了賢豆國。” 陸錚明白,禁海令之後,遠海沒有大船往來。唯一能走的只能是官船或是戰船。 這幾年沒有戰事,戰船自是不可能的。至於官船的往來記錄,他爛熟於心,興許又有遺漏之處。 沉吟片刻道:“舲衛有了訊息速來通報。” 藍巧兒應了令,下去安排,回來見松間守在門口,朝屋裡瞟了一眼,悄聲問道: “這是有大案了?這麼大動靜。”公子連自己的舲衛都動了。 松間看看藍巧兒,想著她終究是個女子,又日日陪在公子身邊。若告訴她公子是為了崔家小娘子,萬一她吃起醋來,公子可就麻煩了。 “公子的心氣你還不知道?”松間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