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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微雨金盆洗手時曾說過,她有自信能殺掉江湖九成以上的高手,剩下的不足一成,是因為江湖人出不起懸賞他們的天價。
季無鳴在南疆之時,同白微雨交過數次手,他私以為,燕驚雨再成長幾年,第一刺客的稱號或許可以和白微雨那個藏得極深的徒弟爭一爭。
能讓燕驚雨說出「不行」,季無鳴心思一瞬間便沉到了底。
「領頭者可是一個碧眼金髮,顴骨極高的女人?」季無鳴發問。
燕驚雨想起他們先前說的話,福至心靈,明白他心中所想,唇角動了動,「羅剎女帝?」
「想來應該是了。」
季無鳴咬了咬牙,腳尖挑起地上半廢的短刀,竭力運起體內稀薄的內力,繃著下巴道,「我們殺出去,先下手為強。」
「好。」本想著怎麼一帶二躲起來的燕驚雨,毫不猶豫的推翻心中所想,點頭答應下來。
他從腰間摸出一把泛著寒光的鋒利匕首,同季無鳴對視一眼,高手之間有些東西是共通的,並不需要語言多加贅述。
兩人互相點點頭,貓著腰就要往竹林裡沖,被老頭著急忙慌的拉住。
「殺什麼殺!外面忒多人,一人一刀就送你們去陰間了!」老頭神色難看的道,「跟我來罷。」
他將二人往自己院落帶,繞過了地上那隻木鳶,一路還在絮絮叨叨的念,很是不滿的嚷道,「還說我老頭子瘋癲,我瞧著你們比我還瘋癲!明知外頭恁多人,還有高手坐鎮,非要去找死,老頭子拉都拉不住!」
屋簷下的木鳥應和般的高叫,「要死了!要死了!」
「呸!你才是要死了!晦氣!」老頭衝著那鳥發脾氣,頓了一下,又得瑟的搖頭晃腦,「哈哈,你完蛋了,死鳥!你就等著被拆吧!你完蛋了!」
木鳥並不知發生了什麼,依舊扯著嗓子大張著鳥喙嚎叫。
老頭心情莫名好了起來,瘸瘸拐拐都掩不住背影的雀躍。
季無鳴打量眼前這間竹屋。
屋內空間很大,卻塞滿了東西,連光線都暗沉沉的,正對面有個極高極大的藥櫃,上面擺滿各種瓶瓶罐罐,每一個小格子上都貼著藥材名字,還有大小不一的幾個藥爐陳列其上,旁邊零散的放著幾隻被拆解的木零件,亂七八糟的工具隨意的堆在桌上地上,牆上懸掛著羅盤和一張陳舊破損的畫卷。
季無鳴認出畫卷正是先前老頭拿給他看的,眼中掠過深思。
看這樣子,畫捲上的人應當對老頭極為重要。
果然,老頭走到牆邊,先是將那畫卷取下,仔細卷好收進袖子裡,才伸手將那羅盤中間凸起的圓一把按了下去。
咔噠噠噠——機關運轉,大藥櫃挪動,露出裡面暗沉沉不見五指的密室。
三人點著燭火進去,藥櫃重新合上,季無鳴隱約聽見外面轟隆隆響起此起彼伏的炸響。
「這是怎麼了?」他皺著眉,按理說,石林陣法精妙,便是暴力破解,也應該要一些時辰才對。
「沒什麼,只是這門一旦關上,天機谷中所有機關都會炸毀,嘻嘻。」老頭子陰惻惻的笑著,臉上的疤痕在燭火下更顯得猙獰可怖,「不枉我費盡心思在每個機關中埋了硫磺、硝石。」
外面的轟鳴還在繼續,密室也被震得搖晃,有細碎的土石順著兩側滾落,看著搖搖欲墜,卻又奇妙的□□住了。
老頭帶著他們從密道中一路走著,提醒他們緊跟著不要亂碰,「這裡的機關可一點都不比谷中少,而且密道狹長,一旦觸發避無可避。」
一直走到較為開闊的地方,老頭才停下來,「我記著這裡沒機關,就到這吧。」
季無鳴環顧四周,一共有八道石門,高聳的石壁上鐫刻著密密麻麻的銘文,顯然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