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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館裡的大夫都是男的,哪會收女娃娃當學徒?不成的,小葵還是跟你學認字,不聽話把她揍一頓。」屠大牛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了一個很切實的藉口。
「我知道,等我出月子了我領她去鎮上問問,大夫也有閨女,總有願意讓自己閨女能跟著學的」,看他皺著眉頭,她伸手強硬地給撫平,說:「我主要是帶她看看,要是人家都不收,咱家也盡力了,她也別出麼蛾子了。」
「行行行,你帶她去,我看你也是不撞牆不死心。」屠大牛摟著她咬牙切齒的說,但拿她又沒辦法,只好恨恨道:「就你會慣孩子。」
「也就只會慣你的孩子。」她順勢倒在他胸前,臉蹭進他衣裳裡,輕輕舔了一下,咂巴下嘴,說:「鹹的。」
男人被那濕漉漉的觸感激的一哆嗦,沾了唾液的地方像是有螞蟻在咬,難耐地把人給按在胸前蹭蹭,像是要把螞蟻給搓死,火氣旺盛地說:「你可別招我,等你出月子了,咱們好好地玩。」
「好好」這兩個字他咬著重音說,像是要嚼碎豬骨頭。
「嘿嘿」,她挑眼笑:「我沒問題,就怕你又勞煩老爹,畢竟現在白天熱晚上涼,你可別又找來了,你說是吧?」
「你…」,他氣得臉發臊,抖著手指尖放狠話:「你給爺等著。」
說罷就扔下她快步走出門,走到灶屋翻了一通,喝了半瓢涼水,去後院時看到他爹了問:「咋沒綠豆水了?這天還這麼熱。」
屠老漢聽了瞟了眼他下半身,冷漠道:「要喝你自己熬,我們都不上火。」
都入秋了,喝什麼綠豆水,小半個月沒熬了。
八月二十九,許妍出月子了,洗洗刷刷過後,渾身輕鬆,月子裡養得好,吃的都是補氣血的,就是抱孩子費點勁,現在站在院子裡眯眼吹風,眼不花腰不酸,渾身都有勁。她給青槐用小薄被包好,用塊兒尿布搭他臉上,免得眼睛被太陽給刺傷了,喊裝模作樣教小魚認字的小葵:「走,跟娘出去走走,你看你弟臉色,他覺得你好煩。」
屠小葵偏頭看,正好逮著她弟那還沒鬆開的眉頭,捏著胖腮扯一扯,只聽他含糊地說:「這幾個字我昨天已經描了一遍了的,會認。」
「哼。」屠小葵有些羞赧,但等她出了大門就把這是甩腦後了,圍著她娘轉圈地走,指著門前的樹說:「那棵大榆樹上又有個喜鵲來架窩了,但我們上去看發現那窩裡沒有鳥毛,它都沒來睡過。」
「秋天了,它飛走了,明年春天就又回來了,你看著村裡的小孩,別讓他們把窩給端走了,喜鵲是來報喜的,它住在咱家門前,說明咱家有喜氣。」
「好,這一片就都是我的了,誰都不許動。」她豪邁地揮著手放話。
許妍看她跟自己親親熱熱的樣子,一點都沒隔閡,完全看不出前些天被自己給訓哭了,她想了想自己七歲的時候,偷摸進老頭的書房被揪出來,還像防賊一樣上了鎖,被氣的再也沒偷偷看他那臭書,這丫頭是真的性子好,心粗,不愛胡思亂想。
看田地裡沒人,她坐在田埂的枯樹墩上,拉著小葵問:「聽你爹說你這一個月沒好好看書?還說讀書沒啥用?」
「告狀精。」她氣扭扭地說。
「他要是像大妮爹那樣只喜歡兒子,生丫頭就是讓她幹活的,你不念書他可高興了,才不會告狀。」許妍繼續問她:「你真覺得認字沒用?要是真不想學也就算了,改天我跟你爹去鎮上買幾十隻鴨子跟鵝,交給你養,你跟大妮一起,每天傍晚沿著堰邊去瞅草叢裡有沒有丟蛋。」
屠小葵搖頭,只要想想阿扇大頭他們每天高高興興的來認字,小魚坐在屋裡認字有吃有喝,自己趕著一群鴨子去堰裡游泳,她就渾身難受,覥著臉說:「我才不要,我也每天給豬割草了,就要學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