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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長的隨他娘,胃卻是正宗的屠家胃,吃飯的時候臉恨不得埋在碗裡吃,手裡還抓著一條烙餅,用他那新長的小尖牙磨碎了往肚裡咽。
吃了飯一家人往地裡去,僱的幫工已經下地半個時辰了,屠大牛挑著擔子,前後竹筐裡各裝了個娃,許妍在後面裝屠小魚的竹筐上壓著,牛拉著空車在後面跟著。
地裡幹活的人看見了都說屠大牛這個男人長得糙,沒想到倒是個疼娃的。
蕃薯藤都已經割回家了,順著有莖藤的番薯杆往下挖,越往下土越板實,小葵這丫頭是挖不動了就給插個棍,對她娘喊:「娘,我又挖半個出來,你可別給漏了啊。」
「好。」抬頭瞅眼小兒子,看他沒往嘴裡塞帶土的番薯就沒管他,他性格比他姐軟,捏著狗尾巴草都能玩半天。
這還是第一次帶小葵下地幹活,還是因為她聽得懂話了,擱在往年,以她那胡天胡地的性子,能抓著地裡的泥巴往天上撒,犯渾了能睡在地裡彈灰。
小羊兄妹三個下山了直接往地裡跑,看小米被她兩個哥哥一人拽著一個胳膊跑的腿都忙活不過來了還笑的咯咯叫,許妍喊停他們:「走過來,不準跑,小米都快被你們拖地上了。」
「你家這孩子還急沖沖地來下地,我家那窩孩子恨不得繞著自家地走,像是撿莊稼,他們興沖衝去別人地裡撿,自家地裡不管,活像自家地裡有刺蝟紮腳。」另一壟上挖番薯的大嫂子看幾個孩子撅著屁股比著刨番薯,眼饞地抱怨。
「撿別人地裡的就佔了便宜,把別人的變成自家的了,賺了;撿自家地裡的就是幹活,漏掉一個就是虧了,小孩也會算帳,就是算得稀奇古怪的。」許妍頗有體會地說。
「那可不會算帳,麥穗沒撿乾淨,種苞米的時候長一大片麥芽,我還要鑽地裡拔麥芽,真是給人家幫忙了還不落好。」大嫂子不認同她的話,聽到「嘎嘎」的笑聲,忙喊許妍:「快,你家幾個孩子瘋起來了,往頭上撒土坷垃呢!」
「屠小葵!你這個小騙子,你答應我不玩土的。」許妍氣沖沖地去攆灰頭土臉的臭丫頭,指了指往兩個方向跑的侄孫,「都給我站住,跑不了的。」
「嗐,小孩兒的話也能信?」婦人揭下草帽扇風,主人家跑了她也能偷個懶,看一邊坐著的小胖子,她逗他:「胖小子,都跑了呦,不要你了。」
屠小魚沒理她,拽掉腳上的鞋往裡灌土,捏流的哈喇子往土上蹭,自己玩得咯咯笑。
番薯運回家下地窖了,家裡狗就不吃飯了,頓頓守在後院的鍋灶邊等煮的番薯出鍋,三個狗一頓能吃半盆。因為許妍母女二人也喜歡吃,番薯下鍋前都洗得乾乾淨淨,個頭較小、沒有破皮的番薯都沿著鐵鍋放,煮熟出鍋時鐵鍋邊的番薯最好吃。
又軟又甜,鐵鍋烙掉番薯裡的水分,只剩下糖分,如果蒸破口了還能看到有蜜流出來,比炭灰烤出來渾身漆黑的還要好吃。
「姐姐,啊~」,屠小魚扶著他姐的腿,張著嘴巴等著投餵。
屠小葵忙活了自己的嘴,掐指甲殼那麼大的番薯餵到弟弟嘴裡,含糊地說:「慢點吃,別咽,多嚼幾下,你看我。」
「姐姐,啊~」,他張開嘴,裡面已經沒有了。
「不給你吃了,都這麼胖了。」小葵餵煩了,她娘說弟弟吃多了要拉稀,她不怕別的,就怕又把弟弟餵拉稀了,所以每次只餵一丟丟,可耐不住小魚咽得快,不給他吃他還往人身上爬。
把人按在板凳上,小葵護著手裡的番薯要跑,屠小魚看了也不哭,就溜下凳子跟在後面磕磕絆絆地走,嘴裡一直喊「姐姐~」,他那小奶腔甜的讓人心軟,而且他喊他爹孃都是單音,只有喊他姐時是撒嬌的「姐姐。」
屠大牛說他是在服軟,只有小葵在打他的時候是沒輕沒重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