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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團長,要是霍姨不滿禾禾,禾禾是不是就不能進我們紅昆了?要不到時候女神你去青昆吧,反正就是樓下。」
「胡說八道!我挑的好苗子怎可能讓給青昆!唐慈,給我好好化妝,別手抖!別說話!」
唐慈扁扁嘴,應了聲,繼續給沈禾上妝。
曾實又說:「詞沒記住的話沒關係,到時候我讓唐慈給你舉個板子提示。現在時間緊迫,學《埋玉》的身段已經來不及了,到時候你自由發揮,關鍵是唱腔。唐慈,先別畫了,去把老霍前些年登臺演出的影片找出來,讓沈禾看看。」
他又說:「雖然老霍這人挑剔又難伺候,但她當年演的楊貴妃是一絕。本來我是打算等你過來報導後,學唱《長生殿》時讓她當你老師的,沒想到……」嘆了聲,又說:「也罷,這些事以後再說,剛剛我說的有沒有記住?」
沈禾合上劇本。
「曾團長,我需要獨處空間。」
「行,等會唐慈幫你上好妝後,應該還有五十分鐘的時間,整個化妝間都給你用。我相信你有天賦,好好考慮下怎麼唱。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唱不好,我們還有後路。老霍這人雖然難伺候,但比起青昆的老頑固而言,還是算好說話的。我當初答應讓你進來,就不會讓你被趕出去。」
沈禾笑了笑,輕輕點頭。
一會後,唐慈抱了個平板進來,又花了十分鐘幫沈禾剩下的妝面畫完。她抱來戲衣,問:「你要現在換嗎?」
沈禾看了眼,說:「我等會自己來。」
唐慈明白沈禾需要思考的空間,遂不再多說什麼,很快就離開化妝間,貼心地帶上門。化妝間裡剩下沈禾一人,她並沒有看平板裡的影片,而是閉目認真聽著裡面的唱腔,頭時不時輕點,在尋找節奏感。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禾終於睜開眼。
她看了眼時間,開始換戲衣。
戲衣的穿法並不複雜,不過一個人穿的時候確實稍微有點困難,尤其是後面需要反手扣上。常年坐在電腦桌前的人大多有點亞健康,沈禾的肩椎並不是太好,反手扣衣服時右肩分外痠痛。
就在她專注地去夠著釦子時,身後驀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幫你。」
她詫異地抬眼。
透過化妝鏡,她見到了徐京墨。
微涼的手指擦過她的脖頸,帶著一股子酥酥麻麻的觸覺,他利落且無聲地扣上,低聲在她耳畔問:「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他此時此刻離她很近,說話時氣息幾乎能碰觸到她的耳垂。
她的呼吸為之一顫。
沒由來的想起那一夜的徐京墨,他那麼專注,那麼認真,像是在宣誓——
「我們不談過去,只談未來。」
說得好像他們之間能有未來似的。
她回過神,問:「你怎麼來了?」
他在鏡子裡看著她。
此時的兩人,一人穿著戲衣,一人穿著尋常的便服,可是落在鏡中,卻有一種奇妙的相配感。明明已經扣上了衣服,可他依舊沒有動,杵在她身後,溫聲說:「怕你緊張。」
沈禾說:「我不緊張。」
平板上依舊在放著霍副團唱《長生殿》的影片,正好唱到那一句——百年離別在須臾,一代紅顏為君盡!
他倏地傾前身子,圈住了沈禾的腰肢,下巴輕輕地貼在她的耳垂邊。
沈禾渾身一僵,正要斥罵他時,他卻沙啞地說:「沈禾,你看鏡子,唐玄宗和楊貴妃曾經這麼恩愛,唐玄宗願意為她畫眉,想與她耳鬢廝磨日日夜夜。」
手臂緩緩收緊。
他以一種守護者的姿態擁著她。
「唐玄宗溫柔體貼,寵她至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