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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無表情,把手術刀扔在一邊的彎盤裡,轉身離開。
“回來!”鍾垣對著我吼了一聲,聲音緩了緩,“留下來給我做一助。”
“肖雁平馬上就來了。”我狡辯道。
“這人命關天的你跟我耍什麼脾氣,過來。”鍾垣命令道,“準備顱底打孔。”
我看了看手術檯上的病人,還是走了過去,斜瞄了鍾垣一眼,伸手去拿電鑽。
這時候急救室的門又開了,肖雁平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手已經洗好了,看著我們兩:“已經開了?”
“剛切開。”鍾垣衝他點了點頭,“你的心肝寶貝切的,過來看看這刀口。”
肖雁平眼神兒都發亮了,一個箭步撲上來,只瞄了一眼就驚叫:“哎呀呀小夏!你說你怎麼不讀外科?怎麼不讀外科?!現在轉吧,現在轉還來得及!只要你點個頭!”
我沒理他,肖雁平痛心疾首了一陣,問鍾垣:“現在是開孔?”
“嗯。”鍾垣點點頭,“你來了正好做一助。”
我跟得了特赦似的抬腳就往外走。
“回來!給我做二助!”肖雁平不甘心地衝我吼了一句。
手術在凌晨結束,手術成功,病人送進ICU。我累極了,趴在醫師休息室沙發上一動不動。
“你應該讀外科。”鍾垣冷不丁地走進來,坐在我旁邊,“你在麻醉科會被埋沒,你的天賦在手術刀上。”
我抬抬眼,不想理他。
“我知道你讀麻醉是為了白椴,但你不能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鍾垣慢慢對我說,“你看你在急診科,科室主任根本就是在拿你當外科醫生用。”
“你煩不煩?我值一晚上班了,能不能讓我睡一會兒?”我吼他。
“……他就要回來了,你有什麼打算?”他安靜了一會兒,又開口問我。
“我沒打算。”我悶悶地應了一聲。
“他回來那天你值班?”他問我。
“嗯。”
“要不要我跟你換?”
“誰跟你換。”
鍾垣慢慢開口:“你們當初那幾個……你,張源,郭一臣,現在只剩下你了,要是你再不去接接他……”
“誰跟你說郭一臣死了?!”我火了,“誰跟你說的?”
“好吧。”他訕訕地停了停,“郭一臣一直失蹤,張源……”
“張源是烈士。”
“烈士不烈士又不是你說了算,這多嚴肅的一個事兒。”
我斜望他一眼,終於還是什麼多沒說,我們倆分別沉默了一會兒。
“他要是真掛念我,這幾年就該打個電話給我。”我冷不丁地開口。
“……他也有他的苦衷。”鍾垣看了看窗外。
我焦躁地在沙發上磨蹭了一陣,開口趕他:“行行你出去,上肖雁平那兒去,別在我這兒堆著,煩。”
鍾垣嘆了嘆氣,只得起身,走了幾步又折回來:“你媽的忌日快到了。”
“我知道!”我不耐煩地看他,“我記得比你清楚。”
“什麼時候也去看看你爸吧,他……”
“滾!”我扔靠墊了。
我在沙發上怏怏地趴了一會兒,睡著了。
白椴回國那天是個大晴天,陽光金燦燦跟不要錢似的。我依然在急診科值班,那天上午急診室依然是一鍋粥,大清早就有一個服毒自殺的,接著就是墜樓聯合傷,中午是急進性高血壓,飯都還沒吃消停又來了幫打架的。下午兩三點鐘的時候稍微閒了點兒,李學右又打電話來安排任務了,我跟他頂了幾句,大家都很不愉快;李學右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我痛陳白椴研究生時代的乖巧伶俐,聽得我太陽 穴一跳一跳的,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