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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張嘴卻還是把話題給拐了彎:“那張源,現在怎麼樣了?”
餘燁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一下:“我一直不怎麼知道他的事情。去年從鳧州回南益時有武警全程護送,我是真的被嚇到了;後來聽我叔叔說才知道他當年好像是緝毒臥底。他轉業之後本來被安排在檢察院,出了去年的事情以後又換到了國稅局。”
我下意識地又瞄了手上的字條一眼。
“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餘燁試著勸我,“不過你們這麼多年的舊知,能有什麼事兒呢。我看他一個人在南益也急得難受,你有空還是跟他聯絡聯絡吧。”
回到家時我的房子已經被打掃得一塵不染,我縮在沙發一角反覆研究張源的信,說不出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我想我是記不起來了。”
我盯著這一行字發愣,覺得我就像真切地看到了張源的臉,眼神極認真極努力,空空如也。
我不知發了多久的呆,忽然聽到手機驟響。我手忙腳亂地去接電話,聽筒那邊傳來白椴的聲音。
“一個人在家呢?”他懶洋洋地問道,帶著點兒不可思議的安詳感,讓人覺得似乎整個世界都暖和了起來。
“我是一個人在家,不然還跟誰?”我笑了一下,“你回家了?你爸怎麼樣?”
“他剛睡。”白椴忿忿跟我說道,“我跟你說,這次回來他一句話都不搭理我;整個飯桌上就我媽一直跟我說話。”
“哦?那你媽都跟你說什麼?”我笑著問他。
“還能有什麼,就問我在崖北是怎麼過的。我看我爸不是一直沒好臉色麼,就全按照實話說,說我跟你住一塊兒呢,你還天天送我上下班。”白椴嘿嘿直樂,“你沒看見我爸那表情,一眼一眼瞪我。”
“誒誒你別太過火,”我邊笑邊說他,“你爸肯讓你回家已經不容易了,你再這麼鬧,回頭又把你爸高血壓給氣出來。”
“我知道,我心裡有數來著。”白椴收斂了一下,“我知道他不是真生氣,他要是真氣了一般都直接操傢伙,哪兒會跟我來這麼溫柔的。”他嘆了口氣,“我估計他也知道,他兒子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哪樣?你跟了我還不好?”我一本正經地說,“鮮花兒都願意了,牛糞還跟那兒嘀咕什麼呢?”
“你才是牛糞呢。”他惡狠狠地罵我一句。
我跟他調笑了一陣,聽他笑語晏晏,知道他這次回家沒受委屈,心裡也跟著安生了不少。我本來想跟他說說張源的事兒,想了半天開始沒有開口。我不想讓他再牽扯進這事兒,白椴是意氣風發的麻醉科副主任,是我的愛人;不管過去如何將來怎樣,在當下他就該被我呵護著沒心沒肺地快樂,這樣就夠了。
我到浴室去洗了把臉,想趁著腦袋清醒給張源打電話,這時候大舅舅的電話又插進來,囑咐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注意事項,最後不忘提醒我去看望何局長。我被這套事兒弄得一陣心煩意亂,腦海中驟然浮現小西廂那個混亂的夜晚,記憶如絲般無限纏繞。我小資兮兮地坐在陽臺上吹夜風,一手煙一手酒,苦大仇深蕩氣迴腸;夜至深沉時我終於給了自己一記爆慄,收拾好心情爬上床睡覺。
第二天是年三十,白椴繼續窩在軍區院子裡盡孝;我按照大舅舅的指示,拎了菸酒年貨上何局長家去拜年。
何局長家人潮如織,拜年的不少,客廳一隅還有幾個親朋好友圍成一圈兒搓麻將。我跟他在書房聊了幾句,說的全是場面話,並不十分投機;臨別時我終歸是放不下那個心結,剋制情緒地看他一眼:“何局長,我還想問問,就是那天的事兒……”
何局長了然地看我一眼:“你是想問郭一臣死的那天?”
我訕笑:“我就是問問,您要是不方便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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