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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誤人子弟你!”
說話間我手機又響了,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是夏念非。
鍾垣湊過來看了看,意味深長地瞄我一眼。
“接啊。”他對著手機努嘴。
我瞪他一眼跑到更衣室外面去接了。非子叫我晚上跟他去吃飯,話題挺純善,我跟他說了時間地點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剛收線鍾垣就從更衣室裡蹭出來,我趕緊揣手機。
“你那畢業論文還想不想過?”他看我。
“不行我改方向到麻醉去,省得你一天到晚跟事兒媽似的。”
“你敢。”鍾垣瞪我。
“李主任那天還跟我說碩博連讀的事兒呢,我怎麼不敢。”我心一橫跟他把話挑明瞭,“我又不是你專屬品。”說完自己都覺得不妥,眉頭一緊走開了。
“白椴你給我回來!”鍾垣終於在後面吼開了,“麻醉碩博是怎麼回事兒?!李學右上我們腦外來挖人了?”
“這是我個人自由。”我回頭抿著唇看他。
“你敢!你敢讀麻醉給我試試?!”鍾垣暴躁了。
“行,你說一個我留在神經外科的理由。”我盯著他,“就說一個。”
“你……”鍾垣氣得打哆嗦,“你那闌尾手術……”
“鍾垣我不想再待在你身邊了!我不想了!”我終於歇斯底里起來,“當你的學生很痛苦,我受夠了!”
“白椴你小聲點兒。”鍾垣看了看手術室。
“你裝什麼呢,你自己什麼都知道。”我聲音低了下去,看向一邊,“快五年了,夠了。”
我跟他靜靜在手術室門口對峙著站了一會兒。
“……什麼時候走?”他問我。
“期末打申請,下學期出公示。”我冷冷地看他。
“行那我回頭跟院長說一聲讓他照應著。”鍾垣疲憊地轉身下樓,不願意跟我長談。
“不說也沒關係。”我對著他的背影硬邦邦甩回一句。
鍾垣頭也不回,擺擺手就真的走了。我的眼睛在他消失於視野的一刻有淚水湧上來,說不出是難過抑或是解脫;我那長達五年的荒謬暗戀,終於以這種方式謝幕了。
“你不高興?還是這菜不好?”夏念非坐在我對面,擱了筷子看我。
“沒,我剛剛在琢磨事兒。”我回過神來衝他笑笑,“最近要做一個本科課件,剛剛就是在想神經縫合時氣囊止血帶的使用。”
“行啊白椴,整得挺高階啊,欺負我菜鳥是吧,文縐縐的聽不懂。”非子跟我貧。
“你才大一當然聽不懂,其實這問題挺低端的。你有空把這茬記下來,等你聽得懂的時候還能盡情地恥笑我一把。”
“行啊那我熱切期待著那一天。”非子笑著看我,“恥笑白椴,那得多牛逼啊,說出去把張源他們眼紅個三五年沒問題。”
“看你說的,”我被他逗得一樂,“我有那麼神?”
“反正我覺得你挺出息的。”非子順手夾菜給我,“你現在是助教吧?研究生畢業就是講師,進了醫院再熬兩年,多寫幾篇論文,副教授教授的一路走下去,腦外又來錢,多順當。”
“腦外風險大麼。”我低眉接了一句。
“風險大大得過麻醉?”
“你這話就說絕了,當醫生做什麼會沒有風險,中藥還有吃死人的時候呢。你看咱們全院上下,基本上在行內都是專家,一出門診就得裝孫子,你以為醫生這碗飯好吃了?。”我笑著看他,“麻醉師不跟家屬直接接觸,有時候還是件好事兒。”
“行行,麻醉那麼好那你轉麻醉去啊。”他嗤笑道。
我動動唇沒說話。
“怎麼?”他又停下來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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