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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進來換點滴瓶,他就一直坐在床邊拉著魏南風的手。
魏南風的掌心同從前一樣溫熱,只不過長期不活動,捏起來有些許僵硬。欒舟沒事就愛在他手心寫字,寫他們兩人的名字,有時候也寫其他人的,只不過私心裡更希望魏南風記自己記的最清,哪怕有天醒來什麼都忘了,也唯獨別忘記他。
欒舟這一年的時間大都泡在病房,索性把筆記本搬來寫起了小說。最近完成的這本有幸被編輯看中,聯絡了廠商出版,過兩天在臨市舉辦一場小型簽售會。
即使知道魏南風聽不見,欒舟還是會叮囑他。
&ldo;我不在你不要著急,要乖乖的,聽護士姐姐的話,我很快就回來。&rdo;
他邊絮絮叨叨地說著話,邊拉起魏南風的手寫字,大概是最近好事不斷,興之所至,還寫起了詩,那天無意翻見的一首南北朝的《西洲曲》,裡頭有一句頗合他意。
&ldo;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rdo;
欒舟一筆一劃的寫著,像是要把這句話刻進心裡,末了,指尖稍頓,把&ldo;洲&rdo;改為了&ldo;舟&rdo;。
這句詩的本意是隻有南風知道我的心意,惟願它能將我的夢,我的相思帶到郎君的身旁。細細品來,倒是有幾分應景。
嘗盡相思之苦的青年出神地念著,突然痴痴的笑了,微曲手指,改寫為敲,一遍遍叩著心上人的掌心。
木舟袖釦在檯燈的映照下泛起點點星光,像暗夜裡獨行的螢火蟲一樣。
或許這一生很長,等待的時光不可估量,
但他會攥著那把以愛為名的鑰匙,
一次次的,叩響緊閉的心房。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寫完了,寫現實向的文真的很容易真情實感,讓我惆悵兩天哈哈,還有兩三篇番外,最近更
是he he he !
☆、番外一 吳冕之王,無冕之王
番外一 吳冕之王,無冕之王
年少之時,你有沒有不計後果的喜歡過一個人?或許那時,懵懂炙熱的心還未曾懂得什麼是喜歡,情根便趁你不備之時悄然深重,至此經年,如入骨之刺,抓心撓肝,再難剔除。
吳冕便是王儲心上那根刺,深入心脈,撩撥入骨。
男廁所最靠裡一間狹□□仄的雜物間裡,羸弱的少年雙手撐地,企圖用脫臼的手臂支撐起傷痕累累的身軀。
然而,下一秒,一個烏雲罩頂,他所有努力都成了徒勞。一隻嶄新的釘鞋狠狠踩在頭頂上,將他的側臉摁在地上左右摩擦,劣質消毒水和便池的味道爭先恐後的鑽進鼻腔,惹得少年止不住的乾嘔,生理性眼淚從上方眼角滑落,又掠過另一隻眼尾,眼前總是霧濛濛一片,像噩夢的畫面,看不真切,身體每一處感覺又無比真實,真實到近乎殘酷。
&ldo;我們都是同班同學…你們…&rdo;男孩無措的哽咽著,喉頭湧上來一股血腥味,未來得及奪眶而出的眼淚回流進嗓子裡,比黃連還苦澀。
他口中的&ldo;同班同學&rdo;們正在笑他、踹他、羞辱他,沙包大的拳頭如雨點般係數落在背脊上,排風扇的轟鳴聲中夾雜著拳拳到肉的悶響。
這些人真狡猾啊,男孩想,都是整人遊戲的箇中高手,從不對受害者的臉下手。
被按在地上捱打的少年外表看起來還是乾淨整潔的好學生模樣。如果現在噴兩下空氣清新劑,就能立馬上升旗儀式上演講。
時間像年邁的烏龜,幾欲靜止。
吳冕像灘爛泥一樣鋪在地上,接受著身體和心理上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