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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雷射切割,快。」
兩個人從空間車裡抬出一把鑽頭模樣的切割槍,眾人給兩人讓出一條道。雷射射入門,沿著邊緣切割出長方形的痕跡。一個人往下一踹,整扇門陷了下去,順著樓梯發出叮叮哐哐的聲響。
作戰人員兩人一對排著隊走下樓梯,腳步輕巧動作迅速,一下樓梯槍口掃了周圍一圈,對上了圍著實驗臺的四個人類。
一個人大踏步走向四人,在實驗臺上摸到了那枚原本應該放在阮驚灼身上的追蹤器。
醫療人員正在搶救陷入昏迷的大叔,虛弱的美娟也在醫療人員的幫助下踏上了車,程白和奶奶則留在車前接受詢問。
不斷有人進出實驗室,各種儀器搬進搬出,看似混亂其實秩序井然。
「同志,他叔怎麼樣了。」奶奶心緒沉鬱,對著空間車望眼欲穿,偏偏作戰人員還不讓自己靠近。
「失血過多,初步觀察是被獸類咬傷,沒有感染徵兆,不過需要暫時隔離觀察,不用擔心。」作戰人員官方地解釋道,他在智腦上輸入一串文字,頭也不抬地問道,「你們生活在這裡多久了。」
「十三年了。」
作戰人員:「阮驚灼和你們什麼關係?」
奶奶:「沒什麼關係,就前幾天白白帶回來的,說是可以送我們去安全區。他現在在車裡嗎,我想去謝謝他。」
作戰人員記錄的手指一頓,抬頭看向面色憔悴的奶奶:「阮驚灼是高階感染者,我們的任務就是抓捕他,而且就剛才,我們已經失去他的行蹤了。」
第19章
湖周蘆葦半青半黃,綿延數十里,一座老舊窄小的棧橋彎斜曲折,一路伸向湖對岸。
湖邊石子散佈,阮驚灼剛巧踩上了一顆大石頭,腳瞬間失控往邊上一崴。
像是站在鋼絲上維持平衡點時的輕輕一推,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外力就足以擊破他好不容易維持至今的安然無事的表象,鑽心的疼痛從腳掌瞬間沖向頭頂,在天靈蓋上炸開。
阮驚灼只感覺世界突然拉閘了滅燈,等他重新恢復視力的時候他已經躺在蘆葦叢裡了。
一排蘆葦被壓在身下,吳卿蹲在一旁伸出手似乎想要拉他,見他醒了立刻縮回手,儘管他轉頭轉得很快,阮驚灼還是瞥見了他眼裡的稍縱即逝的焦灼。
這個想法一旦浮上心頭,阮驚灼就不滿足於只是掃了短短一眼,新奇的發現將疼痛踢出了大腦,阮驚灼剛想把吳卿拉回來再仔細看看時,就聽到了吳卿「嗬嗬」的笑聲。
感染者破碎的聲帶顫動起來並不好聽,沙啞又刺耳,儘管吳卿只留給他一個後腦勺,他還是能從笑聲中聽到濃濃的嘲諷和惡意。
不知道之前的焦灼是不是真的,反正這個嘲笑一定非常真情實感。
吳卿笑了一會兒後轉回頭,看到阮驚灼面無表情地抱住自己的腿。
「腳疼,不想走了。」阮驚灼說。
不知道炮彈炸壞了哪裡,整條腿使不上力,阮驚灼半威脅半強迫地爬上了屍王的後背,讓吳卿背著自己走。
說是背其實是阮驚灼單方面掛在吳卿身上,吳卿速度很快,阮驚灼要貼緊吳卿的後背,使勁錮住吳卿的脖子才能保證自己不掉下來。
他一條腿盤在吳卿腰上,另一條腿無力地垂掛下來,在風中胡亂搖擺。偏偏吳卿還不怕窒息一般,就當背上掛著人不存在,自己跑自己的,跑得飛快。
阮驚灼把手臂交叉彎到能環繞自己脖子為止,也沒讓吳卿領悟過來,他忍無可忍,在吳卿耳邊大喊:「你就不能托住我嗎!!」
吳卿停下來,疑惑地轉頭,無奈脖子被錮地太緊,只能轉一個小角度:「嗷?」
剎車來得太突然,阮驚灼意料不及脖子猛地往前一俯,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