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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殤眉頭挑了挑,戚虎幾乎同時彎了一下嘴。
虎賁軍,譚淵!
長著一字眉的譚淵也已經看到了陳殤,他的那對眉彷彿擠到了一起,冷漠的眼神掃過戚虎的面,然後停在陳殤的臉上。
「你有什麼線索?」他冷聲對陳殤道。
「你管我有什麼線索?」陳殤同樣冷聲回應。
「以軍銜論,我是護軍中郎,你卻只是雜號中郎,以爵位論,我是五大夫,你只是官大夫,以職司論,我奉天子之命查辦盜賊內應一案,你是我的副手,有什麼線索,你自然得向我匯報!」譚淵一步步逼近,幾乎與陳殤臉貼臉。
天寒地凍,兩人口鼻中噴出的白氣都混在了一起。
「哈,那你就等著我的匯報吧。」好一會兒,陳殤噗笑了一聲,側過身,從譚淵身旁走開。
戚虎離開時回望了譚淵一眼,兩人走得稍遠之後,他皺著眉道:「這廝必定不肯善罷甘休,你要小心。」
「怕他?咬我鳥!」陳殤吐了句髒話。
後邊譚淵耳朵微微動了一下,揚聲叫道:「陳殤,你這翻毛雞要好生辦事,不要象上回那樣,把大將軍託給你的人都弄丟了——沒準我替你找到那孩子呢!」
陳殤眉頭再度皺了起來。
關於趙和的事情,大將軍給他的命令是透過楊夷而來的,譚淵怎麼會知道?
大將軍或者楊夷身邊,定然有人洩露了訊息,而這訊息又引起了天子那邊的重視,所以譚淵會提及此事。
這看起來是譚淵魯莽,實際是這廝在試探!
天子肯定對那個從銅宮中帶走的孩子很好奇,陳殤雖然只知道那孩子一直被稱為虎乳兒,直到出了銅宮才有了正式的名字,但銅宮令對那孩子的身份知道得肯定更多,而且銅宮令為了迎合新天子肯定什麼都願意說。
陳殤沒有停步,也沒有繼續回嘴,他與戚虎並肩,大步就此離開。
譚淵在他身後,臉上已經沒有開始流露出的那種魯莽。他若有所思,過了會兒,問身邊人:「跟陳殤一起走的,並不是羽林軍中人,那是誰?」
「那北軍中郎將楊覽手下的校尉,名為戚虎,是陳殤的好友,昨夜破賊解豐裕坊之圍者便是他。」旁邊人道。
另外又有人補充了一句:「他也是鹹陽四惡之一。」
「所謂鹹陽四惡,不過是一群狐朋狗黨自我吹捧的虛名罷了。」第三人不屑地哼了聲。
譚淵沒有理第三人,他用手輕輕扯著自己的眉毛,思忖了會兒:「陳殤不忙著查案,卻跟這戚虎在坊裡亂竄,這其中必有名堂……他們出來的這個巷子,叫什麼名字?」
「牛屎巷。」
「走,我們一起進去看看,或許……會有些意外之喜呢!」譚淵冷笑了起來。
他們走進了牛屎巷。
牛屎巷巷口,樊令在大冷天裡赤著上身,他的老母親正用顫抖的手為他在傷口上敷藥,為了不讓老母親擔心,樊令咧著嘴還在笑,看到譚淵一行時,他撩了一下眉,面色有些陰沉。
身居鹹陽,如何會認不出這一身虎賁軍軍服。
昨夜他們求援時,半路上遇上攔截他們的「官兵」,所著就是這虎賁軍服。
樊令的反應,立刻引起了譚淵的注意。
而這廝健壯的身軀,還有身上明顯的刀劍之傷,更讓譚淵瞳孔一凝。
他大步走了過來。
樊令握住老母親的手,將她護到身後,昂首看著走到近前的這隊軍士。
「賊漢,小心你的眼睛!」譚淵身後一個兵士,被他這眼神看得怒火上湧,厲聲喝斥道。
樊令翻了他一眼,就要發作,卻被母親一把按住。
「我有幾句話要問